。”
阮若水点点头,欠了欠身子回答:“那多谢了。”接着便撩起裤裙裙摆,径直走了进去。
帐子的门帘前面有两个士兵在守门,看见阮若水过来,躬躬身子,不出一言,便伸手给她掀起帘子。不得不说,东蛮人的教养还是不错的,尊重敌人,尊重女子。
这一点上,阮若水十分欣赏。
向两人点头道谢,阮若水便进了去。
与帐子门帘相对之处,摆着一副黄梨木桌椅。旁边是一张不大的软榻,地上铺了一层柔软的波斯毛毯。帐子周围的空白处,一边挂了几张兽皮制成的挂毯,另一处则摆了些颇有天羽国风情的小玩意儿。
阮若水好奇地打量一圈,心中不禁啧啧喟叹。
这天羽国太子可真是讲究,都来天羽国西北带兵打仗了,还不忘了带上写自家的特产来充充门面。
过于专心的阮若水没有注意到,门帘后的人早已观察了她许久,从她进门,便一直盯着她看。趁着阮若水的不注意,他便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终于想起此番前来的目的,阮若水收回视线,见帐子里并没有人,又弯着腰看了一圈,连那桌椅底下都看了个遍,也没看着有人。
只好回过身来,冲着门外的侍卫问:“大哥,说好的太子殿下呢?”
侍卫不忙不忙,躬躬身道:“太子殿下去取就回。太子妃先行进去,等不了太久。”
阮若水点点头,又转身进去了。
一屁股坐在软榻上,虎皮毯子居然出奇地舒服,阮若水在毯子上扭了几扭,自觉不雅,便端直了身子,正襟危坐。
不多时,门帘被人掀开,带来一阵外头的冷风。
阮若水闻声站起来,只见来人披着一套玄色外袍,看不清身形;脸上也遮了一只面罩,盖住了他的上半张脸,而嘴巴被外袍的领子遮了一半,整张脸只留下一双眼还在外头露着,忽闪忽闪。
阮若水盯着这双眼,觉得莫名其妙的熟悉。
好看的眉毛皱起来,阮若水歪头打量着他。
好像是被她看的羞了,男子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转过了脸去,径直走到了桌子前面。
阮若水这才回神,忙欠了身子,道:“给太子殿下请安。”
韩子昀随意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摆了摆手,接着门帘又一次被掀开,张亮走了进来。
阮若水不明所以,张亮将军笑笑,解释道:“太子殿下近日偶感风寒,嗓子不大得劲。因此便要少开口,所以由我代言。”
阮若水点点头,这西北的鬼天气,确实容易受凉。好在紫月军军营还真没有几个受凉发热的,都是些跌打扭伤的战伤。
阮若水垂下眼去,看着地上花花绿绿的毛毯,道:“风寒说小是小,说大也大。别看它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真要厉害起来,它可是比大病大灾都还要人命。不管外出带兵还是平日生活,总是要注意身子才是。旁的先放在一边,身子才是革命的本钱啊。这拿药煎服,剂量多少都得拿捏清楚了。”
阮若水绝对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也不是要故意引起天羽国太子的注意,她只是在以一个医者的身份,来诉说自己的想法而已。
阮若水自顾自说着,张亮促狭地笑了笑。
阮若水没有看到的地方,玄衣男子的一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阮若水自觉说的太多,忙欠了身子,道:“臣,臣妾有些失言了,还望太子殿下海涵。”
韩子昀轻笑了几声。
又是熟悉的声音。
阮若水猛的抬头看过去,韩子昀自觉要露馅儿,赶紧恢复了一脸正经,冷若冰霜。
夏一博文忙着打圆场:“哈哈哈哈,早就听闻太子妃医术高明,妙手回春,不仅医术强,还有着高尚医德。今日一见,果然是如此!”
阮若水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无非是说她不去担心自己军营里的伤兵,反而在天羽国这里罗里吧嗦说人家无关痛痒的风寒之病。
但寄人篱下,也只好做出一副不好意思地模样,说:“将军过奖了。医者仁心,不过都是行仁义之事罢了。”
张亮笑笑,不再说话。
阮若水心里疑惑,这个天羽国太子,叫我过来也不以礼相待,不叫我喝杯茶水不说,还找人揶揄我的医术,他到底几个意思?
阮若水眉头微乎其微地皱了皱,沉默了一阵,她忍不住先开口问道:“不知此次太子殿下找我前来,是有何事情?臣妾愚钝,还望告知。”
张亮抬眼看了看韩子昀,后者微微点点头,夏一博文转过头来,开口道:“太子殿下说,不知紫月军的议和之事,是否出于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