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嫔说完转看向懿良妃继续道:“其实臣妾初进宫时,见过李太妃一面,那日她站的离翊坤宫不远,臣妾瞧了个背影便私下派人打听了。”
“那人回来说是李太妃,原先住在翊坤宫的,臣妾以为她是舍不得搬出去,想着过些日子便好了,是以便没甚在意,不曾想......”
懿良妃这时候虽听着兰嫔陈述,却发现秦公公面色极不自然,凤眸凝视其双眼,对方却仿佛被火烧了,吓得一哆嗦,直接跪到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往前爬,“奴才有错,奴才方才没说,那玉佩其实......其实奴才是捡的。”
兰嫔闻之,玉手拍地桌案上的茶水一震,怒道:“好你个狗奴才,竟然敢期满良妃娘娘与本宫,是嫌活着不舒坦,非要作死吗?”
秦公公一听这话,磕头磕地更厉害了。说话都带着哭音:“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懿良妃清桑,道:“秦公公办事不利,助奸人残害皇子,先送入慎刑司。”
话落,立马有人上前压着秦公公离开景仁宫。
懿良妃转而对兰嫔言:“事关李太妃,待本宫再查证一番后禀明皇上再做决断吧。今儿时候也不早了,你身子又没全好,赶紧回去歇着吧。”
兰嫔起身行礼,面上恭恭敬敬答道:“是,娘娘也注意些身子,那臣妾就告辞了。”
懿良妃嗯声回应,青霭便笑着送兰嫔出去。
直至青霭送完兰嫔回来,还瞧见懿良妃坐在原处发愣,便走近了轻声道:“娘娘?”
懿良妃方才回过神来,见着青霭担心的面容,笑着安慰道:“是有些累了,吩咐人送热水吧,本宫想先沐浴,晚点再把徽嘉接过来。”
青霭回话后,懿良妃又道:“再把今日的事告诉周庭,他知道怎么做。”说罢,进了浴房。
次日一大早,照例是青霭伺候懿良妃起床,再由青文给懿良妃梳头上妆。
青霭打小伺候惯了懿良妃,动作很是熟练,只瞧着懿良妃似闷闷不乐之状,便笑着道:“膳房今早给景仁宫送了不少吃食,有玫瑰豆腐,水晶冬瓜饺,粟米百合红枣羹,还有枸杞梗米粥呢。膳房知道娘娘不爱味重和油腻,专挑了清淡的做。又怕娘娘觉得菜品多了铺张浪费,特地每样做了小份,保管您都吃下肚也不会觉着撑!”
兰嫔的事情刚过,又出了裕贵人的事,懿良妃自然不会轻松。这样大段话,若是别人在懿良妃面前叽叽喳喳,懿良妃只会感觉扰她清静,可是面对青霭,终是笑着拉着人的手道:“你有心了。”
青霭闻之亦是高兴的回道:“为娘娘尽心,是奴婢的本分。”
懿良妃到底神不在此,也没再多言,任人一番打扮。
再回到桌上,温着的早膳也刚呈上来,菜式自然不少,青霭当然是捡特色了说。这厢盛了粥在白釉碗里,那厢青文便秉说御前周公公来了。
懿良妃刚拿起的汤匙又放回碗里,吩咐人引进来。
周庭入内了一扫桌面,又低着头,笑嘻嘻的道:“奴才给懿良妃娘娘请安。”
懿良妃笑着望了眼青霭,道:“周公公免礼。”
周庭起身后才道:“皇上这会在早朝,奴才估摸着娘娘醒了,便想来说一声,哪知道娘娘起得这般早,打扰娘娘用早膳了,奴才有罪!”
虽说嘴上认罪,可人笑着不见恐慌,自然懿良妃也不会罚他。
懿良妃道:“这些日子本宫甚少安眠,索性便起早了些,今日也是刚上桌,算不上打扰。公公来,可是昨日那事有回音了?”
周庭一剂躬身,回道:“正是。皇上说了,但凭娘娘做主。”
如此,懿良妃便笑开了颜。
李太妃,皇帝的庶母,即便犯了法,皇帝也是不方便处置的,不论如何,都难免落到天下人的口舌,不过皇帝既然不在意,那么懿良妃处置起来,就不会蹑手蹑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