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娘娘这两日忙碌,臣妾本不打算来打扰娘娘的,只怕外人说咱们不合,这才巴巴的赶来表明态度!”
“你这话说的,怎么本宫觉得,只有你来了才不叫打扰呢?”
“娘娘果然是娘娘,话都比臣妾说的中听,看来臣妾今后害得跟着娘娘继续偷师才是!”
“你若想来,本宫随时欢迎。”
梨贵人借着玩笑,打量了一番新任皇后的状态,见其没有萎靡,这才稍稍安心。
徽嘉是她看着长大的,也是她陪着长大的,虽无血缘,但亲近之情比起皇帝来说是只多不少。听闻和亲的消息,她难过了一宿,第二天眼睛都肿了,只看道贺的的风吹过了,这才收拾好神情来景仁宫一趟。
“娘娘都这么说了,那臣妾只好日日都来景仁宫喝茶了”。
皇后哪里不明白梨贵人是找的由头来陪她,笑了笑,道:“你只管来便是,景仁宫的茶什么时候少了你的。”
梨贵人也笑着打趣,“那臣妾就先尝尝味道如何了”,作势品了一口,道:“果真甘甜!”
茶甜不甜不好说,主要是心里甜,唇畔流出的都是掺了蜜的话。
池国使臣是在封后大典之前离开的,典礼繁琐复杂,人员来往密集,大周也怕顾不上人家,以至于留下招待不周的名声,正好二者一拍即合。
下面人呈报,再由皇上定下的大好日子,于懿贵妃来说都是无关紧要,她还是有隐隐解不开的心结,总觉得后位是拿女儿远嫁换来的,只是做惯了宠辱不惊的表情,倒叫人不好看破。
封后大典也确实难叫人移开心思,首先就要礼部奏请由大学士、尚书各一人充当册封的正、副使,还要准备好金册、金宝,内阁大学士或翰林学士撰写好册文、宝文。
行礼前一天,皇帝还要派官员祭天、地和太庙,并亲自到奉先殿行礼。
册立当日早上,銮仪卫陈设法驾卤薄于太和殿外,陈设皇后仪驾于宫阶下及宫门外;礼部下属的乐部将乐器悬于太和殿外,然后由礼部及鸿胪寺官员设节案于太和殿内正中南向、设册案于左西向、玉案于右东向、龙亭两座于内阁门内。内监设丹陛乐于宫门内、节案于宫内正中,均为南向,设册宝案于宫门内两旁(东西向),设皇后拜位于香案前。
因有先例规矩,懿贵妃的一言一行也挑不出错来,也只有最后,帝后二人接受朝拜时,新晋的皇后心底才有了一丁点踏实。
往后的晨昏定省是皇后的正经规矩,宫妃们不敢有异言,除了禧淑妃偶尔“身体不适”,一个月总有那么十来天不去景仁宫,就连元嫔都是规规矩矩的请安喝茶,等到人散才随大流回宫。
徽嘉自和亲圣旨之后,虽未住在景仁宫,来的次数是更勤了,往往也能碰见喝茶的梨贵人。
杯盖碰了碰瓷壁,徽嘉进来便梨贵人笑道:“她还不是为了自己儿子”。
“说来惭愧,堂堂国君到现在也只得一子,并且还不如嫡长公主受宠,我若是元嫔,断不会把儿子这样藏着掖着。”
徽嘉行礼后坐到一旁,宫女上了茶便退了出去,“原来母后和梨娘娘在聊元嫔呢”。
皇后笑着瞪了梨贵人,应了徽嘉的话,“可不是么”,又对梨贵人道:“本宫真是太让着你了,这话只在这说说便罢。”
梨贵人和徽嘉对视一眼,回皇后道:“臣妾有分寸的,可不就只能在您这说说嘛,其他人,臣妾还不跟他们聊呢!”
“这嘴现在真是厉害啊,本宫都说不过你。”
梨贵人打趣道:“臣妾那都是跟着您和公主学的,学艺不精,还望娘娘见谅~”
皇后嗔怒道:“你啊~你啊......”
倒是徽嘉喝着茶也被点名了,一脸好笑,“女儿什么都还没说呢,这就被殃及了,真是比不过梨娘娘啊。”
梨贵人也笑,“既然如此,那臣妾却之不恭,就自个儿拿个第一了。”
霎时,三人笑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