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含小心思很多,只是她不会说出来。
“上次我来这儿,还是我九岁的时候。转眼都过去十年了,也不知道那儿变成什么样了。”
“林老爷认识的人,在徐州做官吗?”
“徐州的江老爷很厉害,原来是兵部尚书,后来犯了点事情,就被调去徐州做了司狱司。”
这差别这么大,不过好歹没有被流放,皇上还是没有下狠手。至于是什么事情,我当然不能问,出门在外,还是不要轻易招惹是非,我只要隐藏好自己就好了。
“你要去待几天?”我问道。
“顶多两天。”
我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林含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我爹是要我去看看江老爷到底过得好不好,当时江老爷被贬官,我爹也有责任。”
若是没有人,我一定倒吸一口凉气。我不问,你别主动告诉我呀!可事到如今,我也没办法假装自己没听到了,只能敷衍道:“官场上的事情,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得清的,对与错也不好说。”
林含偷偷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唉,我也这么觉得,可是爹爹让我去看,我身上就有了愧疚感。”
“别想太多。”
我不准备再多说,正好到了一片有河的地方,我指着河水说道:“你看,这条河多美。”
“正是入秋的时候,过段时候就全是落叶了。”
“落叶也好,落雪也好,总有各自的美。”
“看来遇姑娘还是个懂得欣赏的人。要不在此作首诗听听?”
“我没什么文化,懂的就那些东西,也不兴作诗。”
“前段时候常夫人专门到府上说了林华的事情,说林华还不如你,你学过的书可多了,不必如此谦虚。”
“不过是皮毛,实话而已。”
“遇姑娘,到了徐州之后,你去哪里采药啊?”
“问问当地的医馆有没有,若是没有新鲜的,我就自己上山采。”
“可柴胡生长于沙质草原、沙丘草甸及阳坡疏林下,应该不必上山吧?”
“还有别的解表药呢。”
到了晚上,我们进到一家客栈里,林含这才终于安静下来,我心想她大概是想从我嘴里套话,可惜什么也没问出来,这日子得等到到了徐州才会结束。女人真是麻烦,为什么林含就不能变得少言寡语呢?
一夜无梦,第二日我醒了之后看向屋子里的另一张床,却是空的。我想着她怎么起这么早?于是下楼去看,却没见到人影。掌柜在记账,我问道:“掌柜,有没有看见昨晚与我一同来的那位姑娘?”
“什么姑娘?昨晚……哦,她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干什么,还没回来呢。”
“她出去了?她有没有带什么东西?”
掌柜回忆了一会儿,说道:“我没见她拿包袱。”
我心一凉,这女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瞎跑!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是要去找她还是等着她回来,林含生得漂亮,这野地方就这一处客栈,还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
“掌柜,我出去找找人,若她回来了,你就让她等着我。”
掌柜答应之后我就跑了出去。四周寂静无声,也没什么屋宇,难道我要一点一点地方地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