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子呼出一口大气,终于神色一缓,道:“你讲!”
“今日之事,其实不能全怪孙儿!”李义说道。
李老爷子勃然大怒,道:“你将你的李慕哥哥打成如此模样,竟然还说不能全怪你?呵呵!”怒极反笑,“那怎样才能够是怪得你的?莫非是要闹出人命了才行?你这孽障!”
李义抗声道:“爷爷,孙儿自然有错!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必然有其因由,若无其因由所在,孙子怎会无缘无故打他?还请爷爷明察!”
李天与李霸父子本就木讷,尚未知其原由。但是在一旁的李威却是眉毛一挑,看向李义,神情有些凝重。李老夫人与燕儿对望一眼,眼中也是透着浓浓的诧异!在面对爷爷的责骂,竟然丝毫没有畏惧之色,说出话来竟然条理分明,丝毫不乱,这些都透着古怪······
李老爷子道:“哦?说下去!”其实在老爷子心中,也是觉得今日之事透露着古怪,自己的孙子虽然平时顽皮一点,但却从未见他虐待过府中下人的发癫行为,反而对府中的下人们都很善待,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殴打自己的堂哥?李老爷子怎么都不会想到,今日之事,居然全是李义一手策划,为的便是避免自己再接受一次教育所采取的手段罢了。而李慕,却是异常倒霉的做了李义手中的棋子罢了。
李义的脸上丝毫不惧,侃侃而言道:“孙儿固然有错,但在知道今日要接受这么多老师的授课,孙儿心中觉得甚是压抑,所以就难免有些不高兴。正好李慕他对着我笑,孙儿以为他是在嘲笑与我,所以就踢了他一脚,这便是孙儿的错,但是孙儿的错仅此而已。以后的事情,完完全全是他李慕咎由自取。孙儿自认为问心无愧绝无做错。”
李天气极道“孽障!你将你堂哥打成这幅模样,居然还振振有词!再说了,李慕是你堂哥,是你二叔的儿子,你口口声声直呼其名,便是不敬!你还有何话说?”
李义听完老爷子的怒问后,不慌不忙的道:“第一,在李慕到来之前,二叔曾明言,李慕乃是我的伴读书童,此言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与二叔皆可作证!即为伴读书童,便是下人,既然我作为少爷,那么,少爷惩罚下人有何不对?”
“哼,孽障!你这是在狡辩!你······”李老爷子勃然大怒!却是无话可说,毕竟伴读书童之说乃是李威为了坚持尊卑有序而自己坚持的,众人都曾在场亲耳听到。虽然明知道李义在狡辩,却也无法指责他这一条的错。
李义接着道:“第二,孙儿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打了李慕,心中颇为后悔之后,便过去要将他扶起,哪知就在孙儿伸出手时,李慕却破口大骂,而且骂的难听之极,孙儿作为李家子孙,无法忍受这种波及父母祖宗的辱骂,才愤而出手惩罚于他。”
听到此话的众人,脸色都黑了下来。什么????难听之极?波及父母祖宗?此时,李威暗叫不妙!若是让这小子继续说下去,岂非自己的儿子不但会白白被打,反而有可能会被安上罪名。
就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出言阻止之时,李义那清脆的声音接着响了起来:“当时他打开了我伸出去要扶起他的手,从地上爬起来破口便骂我:混蛋,小杂种。”这句话,李义竟然学着李慕当时阴森又怨毒之极的语气说了出来,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此事,有诸葛先生可以作证!孙儿听到这等辱骂祖宗父母之言,顿时火起,继而才出手的,还望爷爷明察秋毫!”李义说完。在一旁的诸葛老夫子眨巴着老眼,听着眼前李义所说的话,觉得当时的情况不怎么像是李义口中说的这样,最起码不完全都是一样,隐隐觉得有些断章取义,混倄黑白之说;但若是非要说出哪里不对,却又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诸葛老夫子看着正理直气壮的李义,似乎觉得自己有些精神恍惚起来:明明是眼前这小家伙自己无理取闹,撒泼发癫,偏偏能说的理直气壮,在情在理!这种歪曲事实的说话能力,简直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了!竟能将完全是他的不是,说得有理有据,自己还成了他的在场人证,比之城府极深的老狐狸也不遑多让。
众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诸葛明先生,脸上均是一片询问之色。诸葛先生咳了两声,望了李义一眼,低沉着声音道:“当时老夫确曾听到李慕少爷出此骂语,不过,在那激怒交加的情况之下脱口而出,应是无心之失吧······”
这话一出,顿时让众人目瞪口呆,郁闷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