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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就碰上了他?
怎的就惹上了他?
这情债真是让人头痛。
而这么头痛的事还是不要让贺赢知道了。
想着,她吩咐秋枝:“你让那些人闭紧嘴巴。不要传到皇上耳朵里去。”
秋枝忙应了:“是。”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等贺赢回来,还是有人跟他说了桑烟见了江刻的事。
“就这些?”
“对。”
那侍卫把两人对话还原了。
如果桑烟在场,怕是要夸他记忆力好了。
贺赢风尘仆仆回来,很是疲累,听完整个过程,先去洗了澡,吃了点东西,才去了偏殿。
桑烟还在练字。
原主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也是懂的,可她占用她的身体,并没通晓她的技能。
是以,毛笔字写的没眼看。
“皇上驾到——”
小贵子高声提醒。
桑烟立刻把写过的纸张揉吧揉吧丢进了纸篓里,然后,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翻看着。
于是,贺赢到的时候,也只看到她在看书。
“看的什么?”
他在她身后坐下,双臂一伸,几乎是把她罩在了怀里。
桑烟听了,便拿起书,给他看书名:“是冯一乘写的游记。”
贺赢看着《红尘怪谈》四个字,问道:“好看吗?”
桑烟点头:“嗯。好看的。”
贺赢又问:“讲了什么?”
桑烟便跟他说了:“讲是在闵州,一老樵夫上山砍树,看到两棵树的枝叶互相交缠覆盖,密不可分。直到一次雷雨天,其中一棵树遭雷劈而枯死。隔天,另一棵树也骤然枯死。”
贺赢听得惊奇:“然后呢?为何?莫不是同一个树根?也不对,同一个树根,也不至于那么快枯死。”
桑烟笑着说:“他的解释是,此种树,一棵树是梧树,乃是雄树,另一棵树是桐树,乃是雌树。雄雌一对,同生共死。”
贺赢更惊奇了:“原来草木也这般重情忠贞?倒是有趣!”
“是的。”
桑烟深以为然,还想起了一位诗人的诗:“梧桐相扶老,鸳鸯会双死。”
难道那诗人就是说的这种树?
“这诗说得好啊。”
贺赢赞赏着,又问:“还有其他有趣的内容吗?”
桑烟点头,翻到让自己印象深刻的地方,继续说:“冯先生还说,自己经过闵州一寺庙,遇到一僧人,就一时兴起,问僧人修行半生,最后得到了什么启示?你猜,僧人是怎么回答的?”
贺赢配合着问:“怎么回答?”
桑烟一摊手:“什么也没得到。”
贺赢一愣:“这僧人是耍他玩吗?”
桑烟摇头,神秘一笑:“僧人说,我不仅没有得到什么,还失去了很多东西。比如,我失去了贪婪、怨恨、自私、偏见、狭隘、悲观、肤浅、无知……”
贺赢听着,目光渐渐深沉:“这倒是个新鲜的思考角度。他所认为的修行,不是得到,而是放下。”
“对,修行是减法,而不是加法。皇上,你脑子转的好快啊。”
桑烟真佩服贺赢的智商,看事情总是一针见血。
贺赢听着她的夸赞,想着她在江刻面前的爱情宣言,有点飘飘然的愉悦:“所以这是你喜欢我的原因之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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