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
夕月又提着裙摆走了,宋画祠这才注意到宋乔淑脸色煞白,看着极其不自然,“姐姐,你怎么了?”
宋乔淑指尖颤动,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想压下这份恐惧感,一个失手打翻了茶壶,茶水沿着桌边沾了衣裙,将两人齐齐惊住。
还好茶水放凉了有一会儿,不太烫,宋乔淑心口颤动不止,连忙拿帕子擦拭。
嫦云那副浸了血的身子仿佛就在她眼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宋画祠见宋乔淑这样慌乱的样子,倒觉得奇怪,也伸手拿帕子帮她擦拭,缓声安抚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宋乔淑抬起脸,苍白映在眉间,却强笑道:“无碍,不过那下人叫的太过凄惨,初听闻吓了一跳。”
原来如此,宋画祠倒不觉得奇怪,宋乔淑养在深闺,除了受到姚夫人刁难受过皮肉之苦,也未曾见过多少惨绝之事,待她冷静下来,便问道:“姐姐方才想说什么?”
宋乔淑哑然,她想说的是什么?
想说不是那样,我爱慕王爷时日之久非常人所想,并不会随时间推移渐渐消磨。
想说祠儿夺了王爷的爱意却不自知,反让我遭如此难堪。
想说若你对王爷不曾生情,便远离王爷,千万勿做懵懂凉薄之人。
想说很多很多,可千言万语似卡在嗓眼,被那一声惨叫绝了前路,断了退路,她说不出,也咽不下。
她不甘。
宋乔淑如何不知,其呼声高亢凄厉,偏偏响在了这角落汐婉阁里,不是孟昭衍又能是谁。
他借一条贱命,送她一个彻底的警告。
“祠儿,我……无事。”
宋乔淑紧紧攥紧手里的帕子,抬头瞥见夕月进来了,后面还跟着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管家,正呵呵笑着,宋画祠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便问:“夕月,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夕月摇头,看着管家,管家上前一步,自然接过话茬,“回禀王妃,是府里下人不懂规矩,犯了府里的忌讳,王爷命人将其仗打五十大板,且赶出府去。”
“如今怎么样了?”
“王妃问的是谁?”
“那个下人。”
“板子刚打完,已是半死不活之状。”说着,管家稍一抬目,正对上宋乔淑已显得发愣的眸子,看得对方心惊肉跳,直直躲着身子,仿若那目光似蛇蝎一般,随侍可叮咬到自己。
宋画祠并未注意到,她拧着秀眉,道:“王爷?他怎么这么凶狠不留情?”
管家虚虚拱手,放过宋乔淑,复垂下眼睑,道:“王妃莫怪王爷,那人犯了府里的规矩,王爷先前已是将人警告过了,不过那人不听,将王爷的话置若罔闻,这般,便有了今日王妃见到的样子。”
“王妃细想,府里有府里的规矩,王爷若是一直手下留情,只怕到时下人都敢骑到主子头上来了,这便是所谓的,得寸进尺,”管家一侧身,将话头递给宋乔淑,“宋三小姐,您也评评理,王爷这般处置,可是在理?”
话落,一片寂静,宋画祠也是了然了几分,对孟昭衍的怨怼没那么多了,只是心有不忍罢了。
正如管家这般说的,知错能改便是好手,若是得寸进尺,这样的人也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