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十分,李夫人躺在床上看着丈夫胳膊上的那一小块淤青,既觉得好笑同时又感到有些无奈……
涂了点跌打酒,想到刚才的是李成忍不住地笑了笑,“这丫头,下手也没个轻重!这倒让我想起了晓晨那丫头!”
李夫人也笑道:“她也就在你我之间这样罢了,这丫头从小就被父母抛弃,或许在她的心里是真心把咱们当成她的亲人吧。还有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这丫头虽然嘴上叫着哥哥,但是心里对那傻小子的感情早就已经变了。”
“这哪能没看出来!上次那小子去妓院,那丫头整整哭了一宿,还有今天我就随口那么一说,这丫头就下那么重的手掐我,这都已经是明摆着的事了!”
李夫人问道:“你上次给叶辰那老家伙写的信,他有回信没有?”
“回了,叶兄还是不同意!他说如果他们两个私自相认,他就把丫头带走,让他们两个一辈子也不能相见。”
李夫人听完,埋怨道:“也不知道这老家伙怎么想的,非棒打鸳鸯!”
“谁说不是啊!唉……算了!早点休息吧,时间不早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面对这样的情况李成也是一筹莫展……
一夜过去,城里十几家药铺的账本都已经全部送到了县衙,厚厚的账本几乎堆满了整个书房,看着这些账本,沈环不由得发出一声苦笑……城里的这些药铺实在是配合地有些太过头,自己只是让他们将账本交上来而已,可他们竟然将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的账本也全都给交了上来!
与刘知县他们一起整理着账本,沈环看着一旁吃瓜看戏的宋石心里觉得有些不平衡,“我说你也过来帮帮忙行不!没看见我们这里这么多活!都快忙不过来了!”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会破案,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你就帮我分分类,把最近一年的账本找出来就行!”
“可我不识字啊!”
宋石这话差点没把沈环给噎死,也是怪他真的忙昏了头,居然连宋石不识字这回事都给忘了!看着宋石依旧在那啃着手里的苹果,沈环第一次觉得当文盲其实有时候也挺好……
面对眼前的这一团乱麻,整个江阴县衙整整忙了一个早上,临到中午吃饭时这才稍稍缓过一丝气来,然而就在刘知县刚把一块肉放到嘴里的时候,门外的登闻鼓竟然响了起来!
“这他娘的谁啊!还让不让人消停了!吃饭的时候还他娘的敲!敲他娘的X!”
刘知县登时就火了!把碗往桌上一摔就冲了出去,跑到县衙门口指着刚才那敲鼓人的鼻子骂道:“你是有病是不是!大中午的能不能消停会!你不吃饭别人还要吃饭呢!”
敲鼓人见刘知县如此,一下子就被吓懵了,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见他杵在那不说话,刘知县心头的怒气更盛了几分,“我说你有事没事!难道你是来拿本官消遣的不成!来人!把这厮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或许是听见刘知县要打自己,敲鼓人这下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太爷请息怒!学生不是故意!学生是来投案的!”
“投案?投什么案?”
“顾家小姐被杀一案!是学生亲手做下的!”敲鼓人语出惊人!
“啊?!你再说一遍!”刘知县听完吃了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我亲手杀死了顾彩蝶!(顾家小姐的名字)”
“你等等!”
此时刘知县的食欲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让人通知了沈环之后,换上了身官服,将敲鼓人给带到了大堂之上,向他询问起其中的详细情况……
敲鼓人的名字叫楚剑,乃是江阴城里的一位书生,沈环曾经听说过此人,好像还是前几年进京赶考的江阴士子中的一位!如果沈环没记错的话,这个楚剑今年应该有三十二岁了,因科举屡次不中,现在他已放弃了入仕,和自己一样,在城里以教书写字维生。
刘知县向楚剑问道:“楚剑,你将你如何杀死顾彩蝶的事情如实讲述一遍!”
“我是用绳子勒死了她以后,又剥下了她的面皮,然后把她吊在了新房里的房梁上……”
听着楚剑讲述的一切,刘知县的眼睛里散发着兴奋的光芒,他是真没有想到这天上还真能掉馅饼,并且一下子就砸到了自己头上!自己方才还在为破案的事情发愁,没想到这真凶居然自己跑来自首了!这可是白捡的功劳!当下惊堂木一拍,让楚剑签供画押把他关进了大牢之中。
退堂后,刘知县心情倍爽!连忙招呼厨子又给多加几个好菜,然而正当他准备再次享用美食时却再次被沈环给打断了……
“刘伯伯,你不会是认为这个楚健真的就是凶手吧?”
“难道不是?他自己都承认了!而且你刚才也听到了,他所说的话和我们现场勘察的结果是一样的,如果他不是凶手,他又怎么可能将此案说得如此详细?”
“可你没有发现刚才他话里的破绽吗?”
“什么破绽?”刘知县问道。
“你还记得你当时你问楚剑怎么杀死顾家小姐的时候,他所说的话吧?当时他说是用绳子将死者勒死的,可事实却是顾家小姐先是被毒死,被人剥去面皮之后,然后才挂到房梁上的!并不是他说的是勒死的!我听说当时现场有很多人,包括顾家的仆役下人,还有衙门里的捕快等等,说不定门口看热闹的群众也看到了现场的情形,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泄露当时的情形,所以得知现场当时是怎么一个情况并不困难!而顾家小姐被砒霜毒死的这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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