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人个高,壮实,一副还算看得过眼的脸上一直带着杀气。
这人叫粟,没有姓,在此时,没有姓的人多了去了,姓氏离某些人距离还是太远了些,此时的宗法制度虽已不是那般森严,但姓氏用来别贵贱的社会氛围还是存在的,毕竟贵者有氏,贱者有名无氏非是说改就能改的。
粟的年纪比陈玄大不了三岁,但他却因常年的军伍生涯显得黝黑且老成,加上他还留着短须,看着像是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和陈玄站一块,实在是反差有些大。
粟虽然看起来很憨厚,但他却很听话,陈玄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刚才,陈玄让他去找树枝,他二话不说便砍了一丫树枝过来,根本就不问原因。陈玄知道他是个百将,能管一百号人,是个底层军官,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这般好用。
陈玄削了两根直径约三厘米,长不到二十厘米的树枝出来,还在两端削出了一道不算浅的环槽,随后便用麻绳捆扎了起来。
粟也很聪明,当他瞧着陈玄把连着两根木棍的绳索紧系在了马背之上后,他便知道陈玄做的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了,随后,他也如法炮制了起来。
陈玄没管粟,而是踩着战马一侧的木棍上了马背,试了试,虽然不好看,但秉着实用主义出发,还算是不错的,至少不用夹着马腹骑马了,他反正是没这个能耐的。
一般而言,骑兵少于数年的训练是上不了战场的,真要是去了,估计回来的可能性并不大。哪怕如陈玄这般骑马慢行,也得要数月常在马背上练习,也才能把屁股坐稳当。
陈玄选择骑马随军到邯郸城去,也有他自己的考量,他的汽车在没有必要的时候,是不会轻动的,油就那么点,真要是耗光了,这车可就真没用了。
万一要是出了什么紧急情况,说不定他还能依靠这辆车跑路呢。虽然这样的情况他是绝对不愿意见到的,但该有的思虑以及准备是必须要做好的。
原本他是可以乘战车的,但那玩意确实太过颠簸,还不如骑马来得自在点,所以最终他选择了马。
陈玄溜着马骑了两圈,感觉还不错,他停下后,望着如长龙一般的军队,竟然还有几分热血沸腾的感觉。可当他转头望向营地时,见又有些人被裹上了麻布抬上了板车,瞬间便把他的一点热血给浇灭了。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甩开了自己的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知道战争不是儿戏,非是他可参与的,他能作为一个旁观者,还有人从旁保护,已经很不错了,他能够预计,这一仗绝不是那么轻松的,毕竟秦军要攻打的是赵国都城邯郸,赵国定会死守城防的,到时候会死多少人,他是真不太敢去想的。
战争对于陈玄而言,太远,他也从未想过,直到昨天,他才真正的见识了什么是战争,什么是战死沙场,也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与血腥,更见识到了数万人溃散奔命的求生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