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的内容,比他准备栽赃给曹瑜那份奏折的内容还要荒谬!
马举人瘫软的倒在椅子上,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这次是彻底栽在曹瑜手里了。
曹瑜回到桌前眸子明明暗暗,他知晓马举人要用假奏折陷害自己,索性来了个将计就计,模仿他的字迹写了一份内容更过分的呈上去,再假意自己不知,写了份正确的给左迁思。
左迁思又不是傻子,发现假奏折胡言乱语便狠狠教训了成昆,而成昆则通过字迹找到马举人身上。让马举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出来混的迟早要还!
整个上午,曹瑜心情颇好。他早早处理完公务,捧着本地方志钻研。
“曹员外郎,张学士有请。”翰林院的小吏对曹瑜毕恭毕敬,一句张学士,让整个吏部都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
曹瑜从容不迫地从位子上站起来,跟着小吏出去。
张泽早已在翰林院衙门外等着,见曹瑜来,招呼他上马车。
“王爷要见你。”
马车里,两人相对而坐。张泽手里的纸扇烦躁地越扇越快,而他自己却没注意。
曹瑜“嗯”了一声便再说话,往日奉为知己的两人突然安静下来,气氛不免尴尬。
不久,张泽便察觉曹瑜盯着自己,心里没缘由的不对劲儿,堪堪开口,“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扇子太吵。”曹瑜面无表情道。
扇子?张泽愣了一下,立即意识到手里越扇越快的扇子,干笑地收起来。
车厢中没有空气流动,显得更加沉闷。
张泽终是忍不住了,对曹瑜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曹瑜没回答,仍是定定看着张泽。张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曹瑜看光了,眼神不免飘向别处。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曹瑜开口道:“张学士,官做的安心吗?”出卖自己的好兄弟来加官进爵,你张泽做的还安心吗?
听出曹瑜话里嘲讽,张泽别过头去,笑得有些勉强,“官大官小都是官儿嘛,为百姓谋福利就是好官。”
“曹瑜,你可不能学郑仁谦,刚升官就受贿。”
张泽看似肺腑的指点,曹瑜听了不由得想笑。按照张泽的逻辑,且不论官位来路是否干净,只要当官后做些对百姓有利的事,就是好官?
可是官位来路都不正,又怎么指望日后会对百姓好呢。
曹瑜没回答,冷漠的脸上更添了层冰,让人无法靠近。
“吁——”
车夫勒马,两人走下车,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出现在面前,竹林掩映间有条小径在里面若有若无的蜿蜒着,让人不仅好奇,是何种仙风道骨的人会住在这种地方。
张泽抬脚在前,“唰”地一声打开扇子,但接着他有收了起来,脸上少了那股兴高采烈的劲头儿。他略略提前曹瑜半步的距离,在前面走着。
翠竹隐隐,看似静逸超然之处也会在风吹过之时发出嘈杂的声响,一如现在的大邑朝,看似国泰民安,也有不少人在暗处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