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满了。好在江陵城中有座落雁塔,塔有七层高,站在塔顶可俯瞰整座江陵城,视野极好,整好适合江远观察众人。
“嗯?”江远刚一回头,发现一道黑影从客栈的窗户上跳了出来,一眨眼便融入到了夜色中。那个房间正是申不恶的房间!
“果然是你。也罢,我先拿住来接头之人,到时候当面对质,不怕你不认。”江远自语道:“捉奸捉双,拿贼拿赃。”
江远立刻动身前去追赶,谁知那黑衣人轻功也不弱,若非有些月光,江远怕是还要追不上他了。饶是如此,在一处破庙旁江远还是将人跟丢了。莫非此人躲进了庙中?
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了。
江远于是小心翼翼的进了庙中,借着月光仔细的查看着周围的情况。这间寺庙荒废的很久,院中尽是些枯败的树叶和杂草,若是有人踩在上面必然有声音,江远小心的移动着,生怕发出响声,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黑衣人莫不是发现了自己故意引来这里?
就在江远分神时,忽然一柄钢刀悄无声息的刺向江远的后背。江远急忙躲开这一刀,转身拔剑护在身前,心道好险,这一刀来的又稳又狠,没有半点声音,若非地上的影子,恐怕自己就要栽在这一刀下了。
“你是何人!”江远大声喝问道,他知道此人的身份必然见不得光,如此喝问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对方。
那人阴沉的冷笑了一声,道:“将死之人,多说何益?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江远也冷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东厂的人。若是完不成任务,或是任务之中露出破绽,便要被杀死,这是东厂的规矩。看来你今天是死定了!”
“那也未必,杀了你,我就能活!”
话刚出口,那人便立刻挥刀以力劈华山之势砍了过来,直取江远左肩!然而他却不知道,江远修习了三才剑法,最擅长的就是后发制人。
江远不慌不忙,稳稳的举剑招架,抽丝剥茧般的卸去刀伤的劲力,反将黑衣人压了回去。
黑衣人大惊,这一交手便知道对方武功在自己之上,急忙想要抽刀回防,连抽三四下却未能如愿,原来这一刀一剑早已被江远用内力锁在了一起,这便是《南华心经》的奥妙。内力绵绵不绝,可刚可柔,最适合与人缠斗,若不是江远有意要留活口,此时只要稍一变招以刚猛的劲力回击,那黑衣人即便不死怕也活不长了。
黑衣人当然知道江远做何打算,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他一面继续与江远缠斗,一面左手偷偷伸向腰间摸到了一些粉末,藏在指甲缝中。这一手江远自然见识过,可惜此人的手法比起韦老头还差的远,只要稍加留意便不会中招。
果然,那人摸到粉末后故意卖了个破绽,趁江远攻来时右手弃了长刀,将左手的粉末冲江远面上弹去。江远赶忙挥袖扇去毒雾,就这一分心的刹那,黑衣人转身便跳出院外,江远拦截不及,也飞身追了出去。
谁知江远刚追出来便看见黑衣人早已被人拦下。一个枯瘦的身影挡在黑衣人面前,正是胡三爷!
想想也是,十几个门派的联军一拥而入江陵城,作为地头蛇的胡三爷怎么可能不注意到?胡三爷并未多言,抬掌便向黑衣人胸膛打去。
黑衣人见他掌间隐隐有火光,知道威力无匹,自然不敢硬接,想要躲开可也来不及了!
江远自然知道火云掌的威力,若是这一掌打实了,黑衣人能不能留个全尸还是问题,焦急万分大喊道:“掌下留人!”
可惜这一掌已经打了出去,断断收不回来。胡三爷闻言,只好勉强将掌力抬高,拍在了黑衣人的肩头。
黑衣人“哎呀”一声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庙墙上,只觉得左肩已经粉碎,感觉不到左臂的存在了。
“哦,是你啊。”胡三爷扭头,认出了江远,“为何要留他一命?”
江远将此事前因后果给胡三爷大略讲了一下,道:“我看见此人鬼鬼祟祟从申不恶的房间出溜出来,想来必是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想捉他到申不恶面前问个清楚。”
胡老头沉吟片刻,道:“你怀疑申不恶是东厂的人?”
江远笑道:“是不是,问问此人便知道了。”
黑衣人趴在地上大口的咳着血,阴惨惨的笑道:“想审问我?”
惨白的月光下,江远分明看见一道黑线顺着黑衣人的筋脉迅速窜上了脸颊,不一会黑衣人已经满脸黑气:“你们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好!他服毒了!”江远失声叫道,李高曾告诉过他,东厂的死士执行任务前口中都会含一粒毒囊,内里装着见血封喉的毒药,一旦任务失败立刻咬破,甚至有些特殊任务身上还会装着化尸粉,人死不留尸!
江远和胡三爷想要施救,可惜为时已晚,黑衣人早已咽了气,这下死无对证了,江远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