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户。
她今天来,温知夏给她打来捉奸的电话,不过就是一个引子,决定让她直接跟郑轩城撕破脸的,是跟顾平生之间的交易。
钱家这些年逐渐式微,顾夏集团的橄榄枝,势必要抓住。
温知夏拿着包从套房内离开。
“温知夏,我就知道这件事情跟你脱不了关系!”
从洗手间出来,将头发和衣服收拾妥当的汪海琼像是又恢复了以往盛气凌人的模样,温知夏对于这个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刷新了认知。
“汪总果然是女中强人。”
抗压能力非一般人能匹敌。
汪海琼握紧了手掌,“是你通知钱红丹来的是不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报复我么?!”想要她难堪,想要毁掉她用心维护的事业。
“是我让你进来的?还是我让你跟郑轩城迫不及待的玩刺激?”温知夏淡声问道。
汪海琼像是在一瞬间内卡住脖子,找不出反驳的话语,半晌后才说道:“你是故意设计我!”
“倘若你不咬住钩子,谁也奈何不了你,说到底,你这是玩火自焚。”温知夏扬起下颌,“你看着我进到房间,卡准了时机进来。知道我在洗手间,故意跟郑轩城ML,想要以此来展现你的优越感。既然这么做了,就该承担这件事情造成的结果。”
没有人逼她跟有妇之夫有牵扯,也没有人让她走进那间套房。
说到底,怪不得旁人。
汪海琼捏紧了手指,“不需要你教训我,我就看你能不能一直都这么目中无人!”
汪海琼赤脚踩在地上,在撞击了温知夏的肩膀后离开。
温知夏拧眉,按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晚上,澜湖郡。
温知夏站在窗边,手中转动着红酒杯,面色愠红,带着几分的微醺,夏风浮动,头顶月光皎皎。
顾平生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夹杂着水汽,看着她饮酒的模样,从后面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握着她的手,将酒杯抵至她的唇边,看着她的唇,染上红酒的绛紫也染上水色。
薄唇覆盖而上,红酒的醇厚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
她手中的红酒倾倒,那么巧,不偏不倚的浸湿他健硕的胸膛,顺着麦色肌肤滑下。
冰凉的触感,让他本就深邃的眸光便的更加幽暗。
长臂一伸,将人抱到床上。
她手中的红酒杯掉落在软软的白色地毯上,滚落两圈,只在其间留下几滴绛紫的染色。
她说:“我今天看到了小孩子的衣服,很……唔。”
手臂伸在她身侧的顾平生,以吻封缄,不想要再因为这个话题,引起不必要的争吵。
午夜。
顾平生看着沉睡过去的温知夏,一个人走去了书房。
郑轩城跟她在套房内的话,顾平生听的一清二楚,那是一段他未曾知道的历史。
他自然是确定,温知夏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第一次。
但即使是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温知夏对他只字不言,甚至,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
他让人去查,但不知道是时间久远,还是被人刻意的抹去,竟然,无半分痕迹。
九年前,是他们初初认识的时间点。
白天发生的事情,无论是顾平生还是温知夏都认为事情已经解决。
郑轩城现在正面临钱红丹的怒火自顾不暇,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胡说八道。
但第二天傍晚,一段关于“揭秘某总裁夫人学生时期竟是外围女”的帖子某大V的发布,便开始在网络上疯传。
帖子中,竟然还附有当时的照片和视频。
虽然多年前的像素没有如今的高清,但因为距离较近,照片和视频中的人在跟如今照片对比的情况下,想要认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尤其,17岁的女孩子,基本的五官轮廓已经定性。
在事情发酵到一个节点之后,温知夏的父母竟然发起了直播。
直播中大肆将温知夏塑造成了一个,虽然从小长相清纯实际上却不正经的小太妹,甚至于为了拿到所谓的零花钱,经常出入一些特殊的场合换钱,在飞上枝头嫁给了有钱人之后,更是置自己年迈的父母于不顾,让两人几乎是流落街头。
不明真相的人,鲜少会怀疑他们的言论,因为这对面对自己的女儿尖酸刻薄的夫妻,对着镜头是那么的老实本分还带着几分的紧张。
痛苦流涕的诉说着女儿的不孝,甚至说温知夏有钱之后跟家里断绝关系,让人切断了自己亲生父亲的手指,引起了不少人同情的眼泪和愤慨。
其间或许有人提出过疑问,但却很快就被类似“哪有父母会这样陷害自己的亲生女儿”之类的言论进行攻击。
总有些人,自己未曾见过黑暗,便说这个世界一片光明。
温知夏曾经在职期间有过一个社交账号,但是已经多时未用,此时也被扒出来,种种咒骂之声不绝于耳。
温知夏收到微信中一人的好心提醒,在网上看到自己当年的视频和照片后,脑子“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她可以面不改色的教训想要拿这件事情威胁她的郑轩城,却不敢直面当年的这一段回忆。
这是完全笼罩在一片阴霾、黑暗、淫(秽)、痴态中的记忆,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货物,还有不断朝她伸过来的手,即使她被吓得尖叫,哭声喊着温母带她离开都无事无补。
她的尖叫和恐惧,引来的笑声更大,像是也更能刺激到这些人不正常的取向。
温知夏用手捂住头,想要把这段早已经该尘封的记忆从脑海中清除。
但她做不到。
这些画面像是被触发了开关,疯狂的侵袭着她的大脑,让她如坠冰窖。
彼时,成雅居。
音乐声遮盖住了手机震动的声音,反扣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夏夏”两个字在反复跳动,它的主人正靠在沙发上,手中拿着杯酒,看着眼前穿着性感舞服的女人,大跳艳舞。
曼妙的腰肢在昏黄的灯光下舞动,勾勒出来的媚眼撩人,靡靡的音乐像是钻进人心搔痒。
没有能够坐怀不乱的君子,单是看你的手段够不够。这是张姐教给她的第一课。
赵芙荷舞动着靠近,弓腰贴近,面颊贴在他的脖颈处,拿起他手中的酒杯,倒在自己的身上,沾湿了本就薄薄的一层纱。
“学长,我的衣服被你……手里的酒,弄湿了。”
顾平生扯起唇角,狭长的眸子似眯非眯,他靠在沙发上,赵芙荷便坐在他的腿上。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在她的眼角停下,那里用带有细闪的眼影细心的勾勒描画后,眼尾上翘,带着媚态。
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前缓缓的划过:“学长……”
“身体好些了?”他低沉的嗓音在这般的情境下,透着蛊惑的味道。
“只要学长爱护我,我的身体就可以不药而愈。”她媚眼如丝,半趴在他的身上,呵气如兰,“家里换了新床,我睡的一直不安稳,学长陪陪我熟悉熟悉好不好?”
顾平生削薄的唇角弯起,勾起她的下颌,“不是发烧了?”
“医生说,适当的运动,比吃药管用。”扬起头,献上红唇。
顾平生弯腰拿酒,烧喉的烈酒,后劲十足,他倒了大半杯,举到她的唇边,眸光幽深晦暗:“喝了它,去看看你新买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