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已经在大理寺的门外等了好一会儿,他一见到赵云衿出来,便迎上去想对她说些什么,可他看了一眼与赵云衿一同出现的韩平遥,便又退回了原地,没有说话。
赵云衿将顾庭的反应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直到在皇城外与韩平遥告了别,才勒住缰绳,向顾庭问道:“顾庭,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说?”
“嗯。”顾庭点点头,答道,“大概两刻钟以前,左金吾卫的沈将军来找过你。”
“沈将军来找过我?”赵云衿疑惑道,“可是没有人向我通传啊。”
顾庭说道:“他原本是想等你散班的,所以没有让人去通传。之后有个街使来找他,对他说了几句话,他便先走了。不过,他留了话,说是会在善和坊的兴庆茶楼等你。”
“兴庆茶楼。”赵云衿喃喃地念了一遍茶楼的名字,随后说道,“就是在咱们宅邸往东过两个街口的那一家?”
“是。”顾庭答道。
“那我们这就去吧。”赵云衿说着便踢了踢马肚子,催促着它快步走起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赵云衿就到了兴庆茶楼的门口,她让顾庭牵着马先回去,而自己则踏进了茶楼里。
赵云衿才进茶楼,便有一个提着茶壶的小二迎上来,向她笑着招呼道:“赵二小姐,您是来找沈将军的吧?”
赵云衿点点头,问道:“是啊,他在哪呢?”
“沈将军已在楼上第一间雅座等候多时了。”小二说着便晃了晃手上提着的茶壶,陪笑着说道,“赵二小姐,小的还有事儿要做,就不陪了。”
“好,你忙去吧。”赵云衿说完,便上了二楼。
来到雅座的门外,她轻轻敲了敲门,朝内唤道:“沈将军。”
很快,雅座的门便被人打开了,门内的沈时溪稍稍朝里侧了侧身,给赵云衿让出一条路来,随后说道:“赵司直,请进。”
赵云衿跟着沈时溪来到桌边坐下,抱歉道:“对不住,今日公务繁忙,让你久等了。”
“不要紧。”沈时溪斟了一盏茶递到赵云衿面前,说道,“先喝口茶。”
赵云衿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随后放下茶盏,觑着沈时溪的神色好奇地问道:“沈将军,你今日好像心情不错,难不成是有什么好消息?”
沈时溪笑了笑,答道:“嗯,是有一个好消息。”
赵云衿听了,脸上现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随后问道:“是什么好消息?”
沈时溪一边给自己斟茶,一边回答道:“昨夜,我去了一趟朔方留后院。”
“你把账簿偷出来了?”赵云衿问道。
沈时溪摇摇头,说道:“为免打草惊蛇,我没有偷走账簿,只是趁着吴骆昏睡之时,找出账簿来看了一看。”
“那么,你可有看出是谁在资助那些胡人?”赵云衿接着问道。
沈时溪答道:“账簿上记得简略,看不出寄粜之人是谁。但是,我发现从正月起,共有三笔相同数目的进账,分别在正月十五,正月三十和二月十五。之后,就再也没有类似的进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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