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人所授?”
林远不敢隐瞒,道:“是弟子一次上山采药时,意外跌落到门中的一处山谷,修为的功法,是山谷中一树妖所传。”
“树妖?”
庄玄火半信半疑,随后又让林远将其所修行的“天火圣卷”背了一遍,在确定并非魔教之人修炼的那类邪恶歹毒的法门后,当下也没有再去计较。
几杯酒下肚之后,庄玄火沉沉一叹,道:“罢了……你走吧……”
林远点了点头,便要起身,到忽然又意识到庄玄火所说何意,顿时睁大眼睛,愣道:“师父……您……这是要我去哪里?”
庄玄火长吐一气,叹道:“天大地大,你去哪里都好,总之离开此处,永远不得再回来。”
林远如遭雷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师父怔怔说道:“不……师父,您不要赶我走,弟子知错了!”
庄玄火摇了摇头,道:“不是为师要赶你走,实在是你不得不走了啊,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为师无能,不能保你,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个。”
闻声,林远悄然泪下,这些年来,他早已将此处当做自己的家,就此离去,又岂能割舍。只是,若不走,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呢?
“弟子若是走了,门中岂不怪罪师父?”林远问道。
庄玄火道:“此事为师自会处理,你无需担心。”
林远泣声道:“弟子,弟子舍不得师父,舍不得几位师兄,舍不得苍木院。”
庄玄火微笑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此行离去,我与师父唯一担心的,便是你身上的魔煞之气,日后在外面少与他人争执,免得受这魔煞之气影响了心性,误入歧途,你记住,只要你恪守正道,便还是我庄玄火的弟子。”
说完,庄玄火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林远,头也不回地走进屋内,“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上,屋内的烛光将他蹒跚的身形照出,传来几声令人心痛的咳嗽之声。
林远跪在门外,呆呆地看着,怔怔出神,心中自知,为了保护自己,庄玄火此举亦属无奈,只是这无奈间,兴许还有几分心寒吧。
离别意,自伤情,他就这样默默哭着,葛青实在看不下去,来到他身旁,劝道:“小师弟,你就听师父的吧,赤阳门你是万万呆不得了。”
林远点了点头,对着屋外大声道:“师父,弟子走了,请师父放心,从今往后,弟子定当牢记师父教诲,固守本心,除魔卫道,以状赤阳之威,就是死,也不会让体内的魔气影响心神的。”
说完,他朝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重声喊道:“师父,保重。”
林远起身,擦干脸上的泪痕,对葛青一拜,道:“承诺师兄多年照顾,林远感激,如今离去,烦劳师兄替我与大师兄与三师兄说一声。”
葛青点了点头,叹道:“你这一拜,为兄惭愧,老三的事情,都怪我这个做师兄的无能,竟让你替他出头,不然也不会弄成这样。”
林远道:“师兄言重,林远就此拜别,师兄保重!”
葛青点了点头,道:“去吧,师父早已让我备好了船只,就放在西南海岸处的一处石荫底下,此行一应行囊都已帮你收拾好,就放在船上,你走时注意些,莫要惊动了值夜的弟子,待船行远,出了门中海域,才可御剑而行。”
林远点头,拜道:“多谢师兄,我们有缘再见!”
葛青一笑,拍着他的肩头,道:“好师弟,有缘再见!”
拜别了二人后,林远沿着海岸,一路向着西南处行去,行不多时,便在一处偏僻之处看到了葛青所说的那处石荫,果不其然,这里放着一艘小船,船中放着一柄长剑,一个包袱,几壶水。剑,正是他的求道,而包袱中,除了一些衣物和吃食外,那件储物灵器也在其中。
“二师兄做事还真是周全……”
林远自语,说完微微一笑,将小船放入水中,看着赤阳,思绪万千,曾几何时,为了追寻心中所爱,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去,此刻真要离去,但心中之爱却已不在,天地之大,又该何去何从?
一时感慨,最终悠然一叹,踏上了船,随着水中波纹轻荡,慢慢划远,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