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城而过胭脂河,胭脂河旁胭脂街,此街胭脂香十里,其中有座花满楼。
妓院,花满楼。
“余地!你死哪偷懒啦,快滚来收拾,这么热的天,老子都要忙活,你敢找地方凉快?”
这人身穿妓院龟公服饰,料子不差,但五颜六色的,显得滑稽,他正站在阁间门口,双手不停用衣袖扇风,破口大喊。
一女子从房中走出,倚着房门,不时理下有些清凉暴露的衣裳,这衣裳本是整齐,被理了两下反而露出更多嫩肉,她捂嘴娇笑说着。
“孙管事,这余地小崽子说不定躲在哪个小浪蹄子那听墙角呢,这会叫他过来,那里要是硬邦邦杵着,多让他难为情呀。”
孙管事鼻音哼了两下,“这小子敢上天不成,要是敢耍滑,看我不抽他。”
随后他变了张脸,对那女子嬉笑说道:“晓香辛苦,今日接两波客了吧,我就知道这花满楼里你最踏实,也最懂得招人疼,不愧我平时一番照顾啊。”
晓香将手搭在孙管事肩膀上,脸上笑容更腻人了,像是吃了蜜蜂屎,“那是,晓香也要多谢孙管事关照哩,有些夜里心闷的难受,要是你能来关心下,我会更感激哟。”
“定要来定要来,嘿嘿,近日花了不少钱在茯苓堂买了补药,保准让你不再心闷,倒是担心你叫的嗓子发干。”孙管事脸上带着浪笑,凑在晓香耳边轻声说道。
晓香没有接话,风情的给了个眼神,慢悠转身回屋里去。
孙管事搓搓手掌,心中琢磨着美事,搞得心痒,腹下发热,这一发热就觉得气温又升,想起余地怎还不见人来,冒着火气大喊:“他娘的,余地你是不想吃饭了是吧,还不来?”
“来了来了,刚那房的客人吐了一地,我去打扫,刚弄干净。”青年擦着额头汗珠,喘着气小跑过来。
孙管事没认可青年说的事由,没好脸色说道:“那边要做,这边就不管了么?做事摸摸蹭蹭,再敢这样就饿你两顿。”
青年没有搭话,低头看着脚尖,只是脸上皱眉耸鼻模样像在说,小爷累的前脚不着后脚,还要挨骂,真当我愿意待这啊,等小爷找着出路,求我都不留下来。
孙管事见青年没顶嘴,满意点下头,挥了下手让他继续做事,自己去寻个凉快地方睡午觉。
这个青年就是孙管事和晓香嘴里的余地,看他模样也就十六七岁,长相秀气,五官很是端正,大眼浓眉,挺鼻薄唇,特别是眼角那颗小痣,给人异样感觉,不禁会多看两眼。
余地进了房间,埋头做事,他心中很不情愿,但为了吃上饱饭不得不如此。要是被孙龟公看到他偷懒,或是他人告状,少不了要遭罪,他可是被饿过好几顿,饿肚子感觉可不想再体会。
将桌上餐盘碗筷收进木桶,又用腰间抹布擦拭一阵,看见桌上精致酒壶,余地拿起摇了摇,空荡荡没声响,心中暗道,也不给小爷留一点打打牙祭,逛花楼找姑娘,喝那么多干嘛,没本钱喝酒也助不了性。
余地要将酒壶放进木桶之时,身后传来笑弄声,“余小哥,想喝酒啦,有银子就成,我还能陪你一起喝。”说话的晓香神情轻蔑,手上把玩着银锭。
身为跑堂,余地自然喝不起这花酒,而且他也没有一个铜板。
余地从小在这长大,不知是哪个花楼姑娘遗落下的男婴,出生不久就扔在花满楼门口,被这里做杂务的老妪收养,长大后自然成为了妓院跑堂,天天被人呼来喝去,只管三餐饱饭,工钱都没有。
如果是往日,余地定会唯唯诺诺做事,不敢搭话,但现在的他可不是由着人欺负不还嘴的人,“你这酒喝过的人太多,我可不敢喝,我身子干净,受不得脏。”
晓香听了这藏着骂人身子脏的说词,脸上嗔怒,连走几步上前去,“敢还嘴,长本事了是吧,我再如何,也比你这妓院跑堂要强,怕是你连银锭都没摸过,要不要姐姐今天让你过过手瘾?”
余地不怒返笑,正对晓香说道:“免了,小爷我手嫩的很,怕摸了你的银子扎手。”
说完也不去理会晓香反应,抱着木桶出了房门,留下晓香在那生着闷气,拿手挥打空气泄愤。
出了房间,便能听到杂乱响声,这炎炎夏日,不少银子多得没地方花的嫖客,来花满楼纳凉,一边喝酒一边和姑娘打闹,想来这可比待在家中有意思的多。
呵!嫖客,花了银子耗费金子!
余地将装着碗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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