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而且每次去时都十分小心,要不是邱长青的人日夜不间歇的盯着,又刚好撞上了这次孟德惠身边的人去给那彭氏送东西,恐怕也很难发现。
薛诺靠在栏杆上静静听着。
金风继续说道:“青鸟让人去查了彭氏的底,发现她手中经营的那几处铺子生意都极好,特别是布庄,进货出货不断,盈利也十分惊人,单是今年年后到现在不足半年时间,经她手的银子就足有七、八万两。”
薛诺闻言顿笑:“她那怕不是布庄,是销金窟吧。”
京城是繁华,可越是繁华之地,生意也就越不好做,特别是权贵聚集的地方,如衣食住行这种很难亏损的生意,几乎都被权贵府邸和一些关系户占了个干净。
那彭氏既然被孟德惠暗中养着以寡妇示人,身份必然不能让人知道。
孟德惠为人谨慎怕落人把柄,也不会轻易在明面上帮衬那彭氏的生意,换句话说,以彭氏一个外来客商,又是个女人,单一个布庄半年就能有七、八万两的毛利,早就该被人盯上了。
金风说道:“邱大人也是怀疑那彭氏暗中有别的生意,所以混进彭氏布庄查了,发现那布庄进出货的价钱相差不到一成,甚至还有些赔本卖吆喝,而且每次彭家商船进出之时,除了布匹之外都会带上很多私货。”
“私货?”
“丝绸茶叶,盐铁武器,大部分都是些朝廷不允买卖的东西,而且数月前彭氏还曾在码头附近借过十个仓库,青鸟让人查了,那仓库里存放的全是粮食,后来被彭家商船运往了南地。”
码头的仓库都是极大的,能用十个仓库来装的粮食,总不会是自己吃的。
想想数月前延陵水灾后不久,官仓就被人抢了,朝廷灾粮送到之前曾有过一大批粮食高价售卖,一斗米卖出了平日二、三十倍的价钱,薛诺就明白了,这孟德惠发的不仅是私盐的财,居然还有延陵水灾之后的国难财。
她一直以为那次是江南附近的粮商暗中兜售粮食,可没想到是京中的人掺合了一脚。
“呵!”
薛诺冷笑出声。
踩着人命赚钱,能不盆钵满盈吗?!
“孟家其他人知道这事吗?”
“应该不知道。”金风说道,“孟德惠的妻子柳氏出身永顺侯府,为人十分强势,孟德惠对外也一直跟她夫妻恩爱,为官清廉,孟家内里花销虽然不小,可很多都是柳氏拿着嫁妆补贴。”
要是知道,柳氏怎么肯?
薛诺闻言险些被孟德惠这骚操作给逗笑了,感情这位户部尚书在外赚的肥得流油,养着娇妻佳儿阔绰至极,在家却是一毛不拔,还用着妻子的嫁妆,那柳氏知道了还不得挠花他的脸?
“如今的永顺侯是谁?”
“柳林能。”
薛诺微歪着头想了想,她倒是记得柳林能是个极为好脸面的老头子,仗着曾经在先帝跟前有过从龙之功就自持甚高,对谁都一副瞧不上眼的样子,最重要的是那老头子性情冲动忍不得半点委屈。
当年母亲还在时,那老头子稍稍受点儿气就能闹的天翻地覆,谁要是扫了他颜面,他就能跑进宫里缠着天庆帝撒泼甩赖地要“公道”,还曾经被母亲削过两回。
薛诺忍不住摇摇头,那孟德惠娶了柳家的女儿还敢这么玩,他也是胆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