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它们就剧烈地颤抖,摇撼得天和地都在倾斜,晃动得我所有的器官都在哆嗦。
我也想到了儿子。
多可爱的儿子啊,可现在已被**得似乎快跟他妈妈一样了。
再这样下去,儿子还会拥有一个美好光明又充满希望与活力的未来吗?
她动辄就骂儿子跟他爸一样冷血一样弱智,动辄就埋怨儿子没拿到第一第二,一旦考得差些,就更是祖宗八代骂个狗血喷头。
最经典的句子就是:“楚家祖坟没葬好,难怪你楚家出不了人!”或者声嘶力竭地怒吼:“我看你还是别学了,从小看秧子,到老看桩子。还是跟我学服装去吧。”要么就眼红鼻青地拿着尺条,上去就重重几下子,还恐吓道:“不知怎么养了你这个孽子,好不了还不如打死!”
其实孩子才上幼儿园中班呵……
我捶了捶沉重的脑袋,心里在说——
儿子啊,原谅爸爸作出的决定吧,爸爸已经错过了一次,这一次一定再不能错误地给你安排一个灰色暗淡的未来了。
滑翔于畸形的天空,你怎能捧出一簇簇亮丽的音符?
星期天中午,我向父亲宣布了我的决定。
仿佛世界大战爆发一样,父亲硬是愣在藤椅上好大一会儿。
不过当他意识到再也不能改变我的态度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晃悠晃悠地出了家门。本以为父亲跟往常一样去和老朋友下棋的,可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吧,哥哥姐姐都回来了。
他是去搬救兵的!
我心里说,爸爸,对不起,你白费功夫了!
大我十岁、顶替父亲工作的哥哥楚明玉从红旗乡供销社赶了回来。
他先静静地看着我,然后咳嗽了一声,郑重地开了口:“明溪,婚姻是件大事,决定离婚你得慎重。飞霞不容易,她一个人把孩子带到五岁,你做过什么?不是我说你,你现实点吧,女人只要有一点可取之处就可以和她过一辈子。”
停了停,似乎思考着什么,他接着又说:“古语说‘各房点灯各房亮’,你还是用心把你这一房的灯点亮吧……”
抱着女儿的小姐明花在一旁打断了哥哥的话:“我反对。飞霞带孩子是不错,但也不能怕做家务不照顾丈夫啊。明溪,我觉得要是真与她合不来,长痛不如短痛,你就离吧!”
大姐脸上显现出关切与焦急,紧蹙的眉头仿佛笼罩着愁云苦雾。
她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沉甸甸的重量。
她终于开口了:“我不能决定什么,我只是说些看法。明溪,离婚后孩子你怎么抚养呢?你那么喜欢工作,能够腾出更多的时间给孩子吗?如果再娶,后妻会接受孩子、孩子会接受继母吗?你又准备给飞霞一个什么样的交代?她毕竟为你生儿育女了啊。”
似乎做出了某种重大决定,姐姐最终肃然说道:“如果你考虑成熟了,明溪,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的!”
哥哥姐姐后面还说了一些什么,我似乎都没有听到,更不想听到。
我不愿被别人的思想主宰束缚,既然已经深思熟虑,为什么又轻易改弦易辙呢?我要为我的幸福做主,我要为孩子的未来做主!
当抛下冷冰冰的“我想好了”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骑着自行车离家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