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从旅馆出来,正好碰上芦花荡乡文化馆馆长夫人梅兰芝。
她在学校旁开了一家小吃店,生意挺兴隆的,儿子正读初二,由于我这两年一直教初三,成绩出色,她好几次跟我说将来要把儿子放在我班上。
看到她向我招手,示意我进小吃店。我有点迷糊,找我有什么事呢?现在我都“失业”了。进了屋里,她开门见山地问我:“楚老师,问你一些不该问的问题,听说你要离婚?”
我点了点头。
她眼里露出关切神色:“昨天,看到你丈母娘一路从旅馆吵出来,吵什么啊?”
“随便她怎么吵吧,我已经不在乎了,反正决定离婚啰!”我回答得既干脆又冰冷。
“你真的要离?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她似乎更关心了。
“谢谢你的关心,”这可挑起了我的无名之火,但我还是尽量压抑着,答话的声音好像从深邃黝黑的井底深处飘来,“律师我已经请好了。”
梅兰芝脸上立刻显得庄重认真起来:“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真要离婚,可要活动一番。不要误会,我看你人很好,而且又给我儿子辅导过几次,所以才这么说。”
我真激动起来了,毕竟好人有好报,你看,学生家长也这么理解我帮助我。
我示意她讲下去。
梅兰芝小声地对我说:“坐下说吧。我们与王庭长很熟,上次我打赢了一场官司,告诉你,一次就送给他这个数!”
她右手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我会意地点点头,很笃定地说出了数字:“三百?”
梅兰芝摇了摇头,看着我笑了:“三百?这你就不懂了,整整三千!”
我瞪大了眼睛:“不会吧?看来他很廉洁的。昨天晚上我送给他香烟与茶叶他坚决不收,最后无奈收下还是碍于情面,他说要退给花杰豪转交给我呢。”
梅兰芝脸上现出不屑的神色:“切!那是嫌你的东西少,即使说退,场面上话罢了,你怎么当真?他我是最了解了。不相信?看看他家的豪华装潢,哼,凭他那点工资?”
我真气馁了,昨天就是刚才我还信心百倍充满希望呢。
可是现在,我突然悲哀起来:真如大姐所言,我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
梅兰芝也许看透了我的心思,安慰我说:“不用担心,楚老师,我们和王庭长打交道已经很多次,不是一两天的交情了。今天我们约他来这吃顿饭,帮你们联络联络感情,再选择一个晚上,我陪你到他家去一次,你看如何?”
我咬咬牙,狠狠心说道:“谢谢你,饭钱算我的,晚上去他家的时间你定。”
晚上,梅兰芝夫妇、王庭长、我四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
我不会喝酒,更不能喝酒,我开玩笑似的向他们解释:“这叫先天不足,后天失调,再加上不久前头脑跌倒损伤,医生关照今生都要与酒绝交。这不,如今我已成了国宝大熊猫,需要大家保护了。”然后站起来,作了一个揖:“诸位,对不起,我只能以水带酒奉陪庭长、馆长和夫人了!”
梅兰芝先端起一杯酒站起来,满脸笑意地对王庭长说:“王庭,首先感谢你今天的光临,干!”
王庭长也站起身,长满肉的圆脸上堆起笑意:“谢谢漂亮的夫人,如果不是老朋友,我今天就不会抽出时间来了。”
说完仰头一干而尽。
吃喝过程中,梅兰芝又借助敬酒机会趁热打铁:“王庭,楚老师教过我儿子,绝对是个好老师,否则我们也不会出面请你的大驾了。请看在我的薄面,你一定要帮这个忙呀,有情后补,我们不会忘记你的!”
“大妹子,你这不就见外了?”王庭长哈哈大笑,嘴里喷出一股酒气,“你的忙我是一定要帮的。”
在这样的酒桌上,我简直成了一个配角,一个旁观者,一个闲人,甚至觉得自己居然成了一个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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