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带着这个疑问到了住处。
留了守夜的人在马车上,许多下人都选择花钱借宿在其他村民家。
等到婉灵熟睡了,钱氏便将今天吕莹芳的问题说了出来,请教顾大娘:“顾大娘,你说我婆婆这是什么意思?”
顾大娘摇摇头,她有点看不懂蓝老太太。
其实钱氏的父亲钱德宗有六个儿女,唯有钱氏是正室钱顾氏生的。钱顾氏生不出儿子,又有一堆庶子庶女,日子别提有多难过。幸好钱顾氏家族势大,钱德宗倒也不敢休妻。
钱顾氏是不愿意女儿嫁给侯府的庶子,可是钱德宗想要攀附侯府的权贵,为庶子开路。
所以当钱德宗收到女儿的陪房的口信的时候,坚决不允许女儿回来,毕竟这样和离回来给家族带来不好的名声,更何况会影响未成婚的弟妹。
其实,这一次送来庄子的马车是钱顾氏自己的意思。
顾大娘和赶车的汉子桩子都是她的陪房。为了让他们照顾好女儿,她甚至许诺五年后给他们放籍。
钱顾氏派人打听过运粮的道路,除了给女儿的五千两银票、若干碎银子后,剩下的就是花钱买马车、买路上用的必需品。
她知道这些东西不会全部都给女儿和外孙女用,她希望看在这一车的东西、略通医理的顾大娘和能干本分的桩子的份上,蓝老太太能够善待女儿。
钱顾氏对丈夫彻底失望,她是宁愿女儿能够回来再嫁的,哪怕嫁到乡下人家也好。可是女儿不愿带着婉灵回来。如今她把自己剩下的嫁妆都给了女儿,就不再管钱府的事情了。她把钥匙对牌交给大儿媳妇,将管事的一一交代,就以静养为理由,躲在京城里的尼姑庵里去住了。
等到钱德宗发现府里乱七八糟,账面的钱也剩的不多的时候,钱顾氏已经托病没有回府一个月了。
和钱氏一样想不通的大有人在。
白姨娘推了推身边睡着的蓝雅洁:“洁儿,你说这老太太想说什么呢?”
蓝雅洁自从被休后就无精打采,不像蓝雅玉那样上蹿下跳的。
她耷拉着眼皮:“谁又知道呢!”
白姨娘自顾自地说道:“我跟着老太太也三十年了,怎么这人一下子变化那么大呢?”
老太太不是那种会未雨绸缪的人,如今看她安排这些事情来,一环扣一环的,不仅将蓝家照顾得好,就连军队的人都照顾上了。
蓝雅洁还是不出声,她的右手磨蹭着左手的镯子,这还是夫君送她的生辰礼物。
其实那晚她偷偷看见了,雅冰那个退婚的未婚夫跑来庄子了。
她只知道那个姓程的少年是个耕读人家,祖上当官过,只是如今落魄了。虽然一开始她不知道那是谁,不过她很快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姓程的少年递了一个包袱给雅冰,雅冰侧过身子没有收。
最后她看到了老太太过去接过了包袱,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少年对着老太太跪拜。
然后,老太太跟雅冰看着那少年离去的背影,不晓得两个人又说什么。看样子,雅冰和少年都十分感谢老太太。
她当年是揭下喜帕才见到夫君的。依照老太太的性子,那姓程的少年与雅冰可能都没有见过面,最多见过一面。
没有想到那少年居然追到庄子这里来。那么退亲的一定是少年父母的主意。这个少年也是个有情有义的。
可是夫君一直没有露面,他是被迫的?还是他也怕自己连累他?
如果他不愿意休,为何不找人给她一个口信。
白姨娘见她半天不吭声又在叹气,便干脆坐起来,用力推了雅洁一把:“又在想他?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他连个口信都不捎来,肯定是没心的。”
等到了幽州,她要赶紧求老太太给雅洁找个人家。雅洁生过儿子,又年轻,再嫁不难。等雅洁再次有了孩子,就不会花那么多心思去想那个姓周的了。
雅洁心中隐隐有感觉,可是不愿意承认。
白姨娘突然气咻咻地说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该活得好好的,让他们看着,我们不是离了京,就活不了。不是离了京城里的男人,就活不了!”
雨在子时前停的,这一天夜里,村里人都点着油灯做吃食。
一个老太太指使这几个媳妇:“动作快些,一斤饼子给十五个铜板呢!这可比杂货铺的点心卖得值钱吶!”
最小的孙子凑过来:“阿奶,我想吃点心。”
老太太弯着腰,笑得满脸的褶子:“乖孙,我们碰上贵人啦,这些饼子做给官道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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