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她揭穿邢观的真面目?”回到蓝家的营地,吕莹芳突然出声了。
雅洁脑子灵活,立刻接口:“这是要防着那个军汉使坏?毕竟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路程。”
吕莹芳看向雅冰,雅冰缩着身子,没有出声。
吕莹芳这次开口:“有张三和李四两位军爷震着,他有所顾忌。就怕撕破脸皮,他搞小动作就麻烦了。我们不怕他,却讨厌麻烦。”
雅玉此刻脑子嗡嗡的,原来母亲这般提防邢观!她之前还傻傻地认为他是好男儿。
蓝雅玉给雅洁和雅清上的这一课太醒神了。雅洁立刻将事情告诉了白姨娘。
白姨娘心中一慌,她故意丢手帕给邢观的事情没有暴露出来,这是太好了。
她就知道,蓝老太太不是好相与的!若不是蓝老太太当年十年成婚只得一子,她怎么有机会生下双胞胎荣承和雅洁。
那邢观也太笨了,这样就被识破了。
雅冰把事情告诉马姨娘,马姨娘立刻握着她的手:“雅清,你千万不能学大姑娘。她当年出嫁也是……不提她了,你万万不可私相授受。我看老太太变了许多,心善了,自然是希望你好的。你到了幽州乖乖听话,让她给你找一门好亲事。”
马姨娘看向盖着被子的雅清:“清儿的性子太倔了,你往后多看着点她。只要你们日后找个好人家,姨娘就放心了。”
马姨娘并没有发现,雅清侧着身子躺,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嫡母心善?她在后院被那些丫鬟和婆子欺负的时候,可没有觉得嫡母心善。
天气越来越冷,连续路过村庄的时候,给车夫们买一些棉衣,也买了一些炭。蓝家人就将座位下的棉衣都拿出来穿了,因为村庄买的炭质量不好,所以有烟呛人。最后,有孩子的马车都没用炭火了,全部拿着汤婆子抱着取暖,身子窝在棉被中,除非方便和进食的时候,孩子们尽量都不出马车。
只是外边的民夫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们来的时候是夏天,有经验的人会带着一两件稍微厚实的袄子就上路。
有些家贫的,家里有几个兄弟,但是只有一件厚衣服,要外出的时候就轮流穿,自然没有办法带厚衣服上路。小伍就是其中一个,他只有十六岁,当初听从其他民夫的建议,去采草药到蓝家换铜板,他就铆足劲去采草药,让蓝家人记在账上。如今天冷没有办法,就取了那些铜板,去村民那里买厚衣服。
旁边同村的吴大叔也穿着上一件厚实的破袄子,他拍拍小伍身上的厚衣服:“你这件不错,还是你聪明,提早在和源州那边买了。我这件那么破也要收二十个铜板,要不是太抢手了,我都不愿意买下来。”
过了和源州,民夫们带来的厚衣服感觉不够用了,尤其是夜晚实在太冷了。他们扛不住了,
都去蓝家那里拿回自己的铜板,都拜托军官帮忙买厚衣裳了。
这些民夫都是家贫,交不起二两银子才出来服徭役的。之前蓝家让他们采药材,后来又拿药材煲给他们喝,夏天煲防中暑的凉茶,秋天煲防风寒感冒的茶水。蓝家真是好人啊!
这等于是他们喝了自己采的药材,还从蓝家那里收钱了。
这批民夫又给吕莹芳贡献了一波功德值。
而此时,邱大已经快马加鞭地来到了幽州。邱大曾经随老侯爷来过幽州,他按照记忆找到一家巷子,巷子中间最明显的蓝底白字的“朱家酒肆”招牌。看到熟悉的小酒肆还在,邱大就松了一口气。
朱老板是个五十开外的胖子,他正在招呼客人,见到邱大只是照常打招呼。邱大也不多说什么,进去直接坐下来。
这个小酒肆卖的酒品种不多,里面有几张桌子,偶尔做一些面食或者花生米,如果顾客需要买肉食,给点小费,店小二可以帮忙跑腿去买回来。
邱大进去后,倒是朱老板的妻子耿大婶子将他认出来了:“这是邱校尉?”
邱大和几年前的样子相差不大,他笑着打招呼:“耿大婶好久不见。”
“哎呀,老头子,是邱校尉来了。”耿大婶笑着招呼道。
朱老板这次闻声而来:“我说今个喜鹊喳喳叫呢,原来是恩公来了。”
邱大难得露出了笑脸:“好久不见了。”
老侯爷来过幽州两次,其中一次是邱大跟着。邱大在街上闲逛,见到有马匹失控,上前救下了救了朱老板,使他免死马蹄之下。邱大好酒,而朱老板酿酒技术不错,二人十分投缘。
朱老板也听闻了蓝家的事情,他也一直关注此事。
邱大得知蓝荣合居然已经从甘州调到了沧州,直逼关外了。一旦有战事,沧州首当其冲!
邱大在酒肆吃过饭,就匆匆往沧州赶去。
邢观回到营地,惶惶不可终日。曾茂保媒不成,迁怒于邢观,让他负责后面民夫的巡视工作。幸好几天后,张三过来告诉他,明天到了汝阳县再动手。
邢观终于放下心来。如今他根本连蓝家的人影都见不到,有什么计策都使不出来。如今有了内应,对蓝姑娘他志在必得。
只要他得势了,区区一个曾茂算什么?
剩下的路程倒是好走一些,首先因为战事规划,这边的驿站明显多了,村庄多半是挨着官道,要进去购买物品也方便。
因为大军经常来往,这边的道路也平整许多。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干旱,用水越发不便。路上尘土飞扬,大家都不敢打开马车帘子了。
汝阳县是一个军事重地,位于和源州和幽州的途中。这地方大多数是军户为主,而曾茂运送的粮食有一半是要在这里卸下的。所以这一次他们必须入县城。
许是这里经常有军队出入,县城的大门倒是十分宽敞。蓝家进了城门,递交了文书。大军押送军粮的队伍也跟着缓缓前行,而曾茂等人则是要前往府城外的军营。
这个时候,一个挑着柴火的汉子路过蓝家的马车,他突然脚一滑,尖锐的柴火猛地刺向旁边的马匹。马匹吃痛受惊,这时车夫将马头往右边调一下,马匹顺势就冲向了右边的巷子。
马车内传来女子的惊呼声……
这时,邢观飞快上马追着马车而去,他很快就追上了马车,对着车厢里喊道:“不要怕,我就在旁边,你跳出来,我接住你。”
马车内还是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对方十分害怕并没有听到他的话。
经过巷子,马车行至另一处宽敞的街道。张三猛地一拽马辔头,马匹受阻,用力之下倾斜之下,车厢朝空中抬起,一个身着嫩黄色衣裳的身影被甩了出来。
邢观大喜,直接从马上飞身过去,抱空中的那个身影,然后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停下来。
“姑娘,你没事吧?”邢观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故意问道,假装不知道这是蓝姑娘。
因为动静闹得挺大的,周围的百姓都围了上来。
怀中的人好一会才缓过来,邢观故意抱着她没有动手,他站起来公主抱,故意大声对张三说道:“蓝姑娘怕是摔着了,快去医馆。”
张三突然咧嘴一笑:“你这样抱着蓝姑娘,有损姑娘的清誉啊……”
邢观大声说道:“事发突然,救人要紧,若是有损蓝姑娘的清誉,我……如果蓝老太夫人愿意。我娶她便是。”
“哎呀,这军爷真不错啊!”
“要不是这样军爷,这姑娘估计都没命了。”
“刚才说那姑娘姓蓝,这姓氏很少见呢,是哪里的?”
突然,人群中跑出来一个老妇人,她看着抱着姑娘的邢观,突然大声骂道:“翠花,我儿才走了不到半年,你就守不住?当街偷野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