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里清理干净,不能留一抹血痕。”廖玉殊擦了擦剑上的血,对身后目瞪口呆的金煞派弟子说道,“看见他的下场了吗?背叛金煞派的后果,就是死。”说实话,廖玉殊实在不想为金煞派做事。当初豪冥煞杀了她的父母,强行让她加入了金煞派,使她一直对豪冥煞怀恨在心。这次又是豪冥煞派她去行刺,即使不情愿也不能公然与豪冥煞作对。这次为了追逃走的弟子,竟然追到了泣灵江。泣灵江前有一片泣灵树,泣灵树总是开着雪白的泣灵花。泣灵花和白梅差不多大小,散发着清香。廖玉殊站在一棵泣灵树前,用手轻轻抚摸着雪白的花瓣。忽然,从江边传来清脆的琴声。琴声清雅婉转,令人回肠荡气。“你们清理完就先回去吧,我一会再回去。”廖玉殊说道。“是。”待他人都离去,廖玉殊沿着琴声走向江边。在江边抚琴的是一位少年,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年龄,一袭白衣,面容温和清雅,,束着一条淡蓝色的抹额,微闭的双眸,眼中满是柔和。他盘膝坐在江边,膝上放着一把上好的檀香古琴,琴弦雪白,琴上镶着一块白玉。他纤手轻轻拨动着琴弦,琴音悠扬婉转,如这泣灵江江水,灵动朴素,没有过多的波澜装饰,但又不失风雅。一曲作罢,少年微闭的眼眸缓缓睁开,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廖玉殊,眼中的柔和变成了胆怯。“很好听呢。”廖玉殊笑着说道,走近了几步。“谢……谢谢。”少年小声答到。廖玉殊停顿了一会儿,说道:“这琴音婉转动人,若有笛音相伴便更为巧妙。”少年稍有惊讶:“你听出来了?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搭档。”廖玉殊一直笑着,从系在腰上的笛囊里拿出白玉笛:“我想,我可以试试。”白玉笛上系着一块小巧的白玉,带着淡蓝色的飘穗,显得十分清雅精致。少年先是一愣,然后从容的弹起琴来。廖玉殊轻轻吹起玉笛。流水般的笛音流出,少年很少听到如此美妙的笛声。他轻轻拨弄着琴弦,笛音与琴音相融合,但不知为何,曲调中透露了淡淡的伤情。曲终。少年浅浅一笑:“在下温泪陌。”廖玉殊亦笑道:“廖玉殊。”
门轻轻被推开。海棠卿端着一大碗莲藕排骨汤走了进去,身后跟着几个端着菜肴的奴仆。墨夜恒对门口的云狩试了个眼色。她将碗放在桌上:“没想到这么大的墨王府竟然只有这么点仆人啊。”墨夜恒道:“本王不喜欢太多人和在一起。”“哦。”海棠卿道,在桌旁挨着墨夜恒坐下,“厨房有熬的莲藕排骨汤,我给你端了一碗,你尝尝。”墨夜恒看着她说:“本王的手受伤了。”海棠卿咬咬牙:“墨王爷,您不是还有左手吗?”墨夜恒左手托腮:“对待救命恩人就这种态度?”海棠卿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怒气:“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啊,以身相许啊!”“可以。”墨夜恒轻轻说道。海棠卿脸上浮起了两抹淡淡的红云。“本王不嫌弃你。”一句话,让海棠卿脸瞬间阴了下来。她转向墨夜恒:“本小姐还用不着你嫌弃呢。”“是吗?就你这性格还能嫁的出去?”“怎么嫁不出去的!”“要是真嫁不出去怎么办?”“我要是真嫁不出去,就都怪你!”“好啊,本王对你负责。”海棠卿有些慌了:“说什么呢。快点喝汤,你会就凉了。”墨夜恒看着她:“本王的手受伤了。”“那怎么办啊?”海棠卿没好气的说道。“你喂本王。就当是报恩。”海棠卿脸微红,缓缓拿起那碗莲藕排骨汤,舀了一勺轻轻送入墨夜恒口中,紧紧闭着眼睛,心里想着:“只是为了报恩,报恩。”墨夜恒将那一勺汤咽下。海棠卿轻轻睁开眼,看到了墨夜恒嘴角浅浅的、还没来得及消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