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欲要求天下贤士,只为赵国国内贤士不流入燕国,便是上策了。”
赵武灵王道:“相国所言甚善。”于是也下令在国中求贤,凡十八岁以上有才学者,皆可来邯郸,接受官府考察试用,若能称职,便留用给与官职,凡来往路费盘缠,皆由官府供给。
时笑峰已经在燕国授职,数月之后,天下皆闻知。传至中山国乐丰耳中,乐丰便对其子乐毅道:“今风行子已经至燕国,受燕王重用。你且好生加紧学习,待一两年后学业大成时,便可前往燕国,有风行子这层关系在,想必燕王也将重用于你。”
乐毅便遵照父命,加紧学习,日夜不辍。
而赵且在赵国,提携培育剧幸与庞瑗二青年,闻知燕王拜风行子为行人,不禁叹道:“燕王修筑黄金台礼遇贤士之时,我起初还以为燕王求贤是叶公好龙,今番观之,其求贤之心乃为真实。风行子乃江湖中人,都被拜为上卿,更何况有经国安邦才学之人呢!”
又见剧幸、庞瑗二人已经成年,便有心让二人前去燕国。只是因为二人学业尚未完毕,所以还需等待一段时间。不多久,又见赵王颁布求贤令,欲要求得本国贤士,不论年龄大小,出身如何,只需满十八岁有才能者,便皆可前去邯郸。
赵且见之叹道:“赵王此举,为保国内贤士不至于流往燕国也。既然是赵人,还当欲为本国效力。”心中又改变主意,决定让剧幸与庞瑗前去邯郸,辅佐赵王。
赵王既然下求贤令,一时间国人群起响应,从各地前来邯郸者,不绝于路。
而剧幸与庞瑗见国中人士纷纷前往邯郸响应赵王求贤令,二人便相聚议论此事,剧幸对庞瑗道:“今你我日夕苦学不辍,已经十余载。国中之人,能与你我才能想比者,大概能有多少人?”
庞瑗道:“赵国境内,似你我一般年纪的人,还没有遇到才学能胜过你我二人者。”
剧幸道:“诚然,才学不及你我者皆成群结队前往邯郸,以求谋仕宦,你我二人,学业已成,难道还安坐不动吗?”
庞瑗道:“赵国境内虽然尚未遇到胜过你我二人者,但中山国有一人,其人之才当在你我之上。”
剧幸道:“你是说那乐毅么?”
庞瑗道:“然也,此人为名将之后,深得家学精髓,又刻苦上进,若遇机缘,前程不可限量。只是前番燕王已经以黄金聘请天下贤士,今番赵王又下达求贤令,他皆没有前去,不知何故?此人若不出,你我二人还是不要轻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载!与赵国平庸之士相争,虽胜之而不武也。”
剧幸道:“既然如此,你我且前去,看乐毅志向如何,欲要投奔效力何国。”
庞媛答应,于是二人再次来到中山国灵寿,寻见乐毅,备说此事,说燕王与赵王都在求贤,问乐毅欲要效力哪一国。
乐毅惊讶,对二人道:“我年纪尚不到十八,还未有考虑此事。二位学业已成,都可以前去大王宫廷效力了,令在下不胜钦羡。”
剧幸笑道:“别人不知乐毅,我二人却知道。今你虽然还没满十八岁,但也快了,又取字永霸,此何意也?”
原来乐毅之父乐丰对乐毅寄予厚望,已经为其取表字永霸了,这事为赵且所知,赵且又告诉了剧幸与庞瑗。
庞瑗又道:“乐永霸,字如其人,这口气甚大,今燕王修筑黄金台礼贤,永霸难道不心动乎?”
乐毅见二人追问,只好答道:“字为家父所取,乐毅自知自身才能如何,安敢以此夸耀于人呢?今的确还没有此番打算,家中父母多病,我一时还不能远游。”
剧幸又道:“既然这样,以我之见,永霸虽然为中山国人,但中山国与赵国为一体,亦赵人也。赵人就应当效力赵国,今虽然燕王以黄金求贤,我等还是不应为了高官厚禄而舍弃祖国。永霸以为如何?”
乐毅道:“二位志向远大,我不敢相媲美。燕王、赵王所求之贤士,我怎敢奢望?我只愿辅佐中山国,在灵寿能谋得一官半职,又能孝敬照应父母,便知足了。”
乐丰在旁听之良久,见乐毅这番说话,便前来道:“大丈夫才学,当遇明主为幸事。你虽然为中山国人,欲要效力祖国,此情可嘉。但如今中山国并不曾像燕国、赵国一般礼遇贤士,你在中山国又怎能展现才学呢?古人曾云:良鸟择木而息,良臣择主而事乎?欲要展现胸中才学,不负大丈夫之志,不在乎中山、赵国、燕国也。”
剧幸、庞媛闻乐丰之言,便不再问,告别之际,二人还是对乐毅道:“赵王英明神武,胡胡骑射,正是贤能展现才华之时。燕王虽然以黄金求贤,然其国偏僻,国力微弱,安比赵国?以我等之间,永霸如此才学,当在赵,才可以大用也。若去燕,恐将埋没永霸才学。”
乐毅道:“二位金玉良言,我当谨记在心,如能与二位共列庙堂,此乃此生之愿也。”
剧幸、庞媛便告辞而去,回到赵国,遂准备行装,二人结伴前往邯郸,以才学试之,二人之才,果然是鹤立鸡群,惊动相国肥义,肥义亲自来验视二人,见果然是当世青年英俊,大喜,便奏明赵王,录取收用二人,因二人尚年轻,还未有任何资历威望,便先给二人以低等官职,准备培养历练,待能够胜任大任之后,再授以重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