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回京,就只有造反这一条路,所有他回京除了迎娶她,定还有其他的算计。
裴寂可是运筹帷幄的三军统帅。
可是眼下他为刀俎,我为鱼肉,多说无益。
“放开!”宝嫣深吸了一口气,不知哪来的力气,甩开了他的手,一头钻进了车厢里。
秋婆婆的葬礼不过一个多时辰就料理完了,她的邻居亲属,甚至跟得上车队的步伐。
宝嫣打开车窗,看向前面牛车上一身孝服的秀儿,眼底的慢慢爬上了几分冷意。
还要多谢裴寂刚才的话点醒了她。
她现在自身难保,不管秋婆婆是不是秀儿害的,她几乎用脚趾头就能猜到秀儿接下来会做什么,可是......
她抬头去看赶着马车的男人,听着车轮滚动的声音,纤长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掐着额角。
她都能看出来的事,裴寂不可能看不出来。
所以她要如何使力,才能帮上秀儿?
宝嫣想了一整日,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早上男人那番话,一直在她脑海里翻来覆去,他虽暂时被她的美色所惑,但却是十分清醒的。
他清楚的识破了她的小心思,也愿意暂时容忍她的小心机。
可是她知道一旦自己触碰到他的底线,势必会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是就算如此,她也不能坐以待毙,成为他的掌中雀、笼中鸟。
夜深了,扎营后,今夜的人都异常的安静,兴许还是有不少人记得秋婆婆这个人。
两人这几日闹得不愉快,男人夜间也没再和之前那样强硬着抱着她入睡。
今夜,他似乎没有进车厢内来睡的意思。
宝嫣缓缓呼出一口气,想到昨夜自己一时大意睡着后被他强行上药的事,她揪着被子的手紧了又紧。
双拳握得更紧了,咬着下唇,把唇边咬得微微发白。
今夜一定不能让他再得逞了。
宝嫣灌了几口热茶,借着茶提神,无论如何,今夜她都不能再睡着了。
夜渐渐深了,宝嫣双手紧紧攥着腰间系带,眼皮直往下掉,时不时睁眼,看了一眼车帘外岿然不动的高大身影,然后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听到一声凄厉、又惊慌的尖叫声。
尖叫声将深夜的死寂打破,宝嫣吓得一哆嗦,眼皮飞快地瞪大,又阖上,眨动了好几下,意识才彻底清醒过来。
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是秀儿!
宝嫣掀开被子,起身就想钻出车厢外,却被一双大手又塞了回去。
“你还没长教训?”男人冰冷的话裹着寒夜的雾气,低沉又带着些许沙哑,似乎在震怒的边缘。
宝嫣指尖微微发颤,却还是大着胆子道:“刚才的声音,是秀儿......”
“所以呢?小殿下还真是泥菩萨,可惜自身难保。”男人嗤笑了一声,声音里的沙哑已经敛下,语气微微上扬,满是嘲讽。
宝嫣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隔着厚重车帘,胆大包天地去瞪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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