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必须即刻离开。”栾越又催了一声。
不远处船只破开水的声音已经在迫近。
不知道是什么人。
如果是水匪,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他们都是不怕,但是他们走后,这些妇人又得遭一次大难。
可是带走她们却不现实,他们来的船只压根就带不了这么多人。
栾越心头涌起一股内疚,板着脸看着自家将军。
裴寂沉思了一片刻,对着栾越道:“放出漠北的信号。”
“啥?”栾越被这话弄得一愣,看着自家将军半点不似开玩笑的神色,又扫了一眼那些瑟缩在角落抖成筛子的妇人,只得照做。
如追来的人是水匪,见到漠北的信号,自然不敢贸然接近。
可如来的人是薛冉,这些妇人就算安全了。
可是这不就彻底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栾越朝着下属比了个手势,那人从黑袍里取出焰火,在甲板上点燃发射。
一朵赤色的火焰,在漆黑的江面上绽放。
转瞬又消失殆尽。
栾越沉声道:“你们放心,水匪不会再来了,官府的人马上就到了。”
这话落下,栾越才带着人跟着将军下了船只离开了。
宝嫣是被药苦醒的,她趴在床边,将那如苦胆的药汁如数吐了个干净。
“醒了,醒了,时辰刚好。”
耳边是一个有些聒噪的女声,还有吹拉弹唱的奏乐声。
宝嫣抬眸看着,对上了一张完全陌生的妇人脸,吓得她爬起来,却被按住了身子。
“小娘子莫怕,我是欢婶,快来不及了,你先将喜服换上。”自称欢婶的人朝着身后摆手,宝嫣这才发现房内还有两个和欢婶差不多年纪的妇人。
三个妇人上前,团团围住了她。
宝嫣今夜遭了那么多事,身上的气力早就用光了,此刻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三人摆布。
欢婶见到宝嫣那一身冰肌玉肤,就算同为女人,她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叹:“我活了大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绝色的女子,身上除了那些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伤,这身子实在惹眼得很。
三个妇人对视了一眼,皆在彼此的眼中瞧见了惊艳。
门外的锣鼓响彻整个山寨,三人不敢耽误时辰,手脚利落地那大红的嫁衣套在宝嫣的身上,描眉、上妆,梳头。
宝嫣就如布偶一般,看着铜镜里自己苍白的小脸染上胭脂,直到就差最后一步时,房门被人推开了。
裴寂进了房来,一对上铜镜里那双染着袅袅水汽秋波明媚的眼眸时,他的脚步一顿。
她脖上的伤口已经处理了,掩盖在大红嫁衣下。
宝嫣纤长的眼睫轻轻眨动了下,一颤一颤的,那双平日里看似多情的桃花眼中染上了慌乱,泄露了她此刻心中的忐忑。
“恭喜新郎官!”房内的妇人急忙恭贺道。
裴寂摆手,三人放下手里的东西,退了出去。
裴寂大步上前,弯腰细细端详着铜镜里的精致绝色的小脸。
虽然素了些,比不上新婚那日美艳,却多了几分楚楚动人。
宝嫣揪着衣摆的手几乎没了血色,她知道这一刻,不管她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她转身伸手揪住了男人的袖口,刚张嘴,话还没说出口,下颌就被捏住了。
男人捏住宝嫣的下颌,指腹在她染着艳色口脂的唇角撵了撵,从身到心都是愉悦的。
【小殿下,马上就是属于我的了!】
宝嫣侧了下脸颊,避开他的手指,话还没来得及说,整个人就被他横抱起。
今夜发生了太多的事,到了这一刻,宝嫣整个人还是发懵的。
想起陈平的算计,她心中更多的是气愤,但是想起那些无辜被她牵连的妇人,她又心如刀绞,整个人都恹恹的。
裴寂抱着她跪在喜堂前的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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