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已过半,裴寂才带人回了军营中。
骑兵还沉浸在这场打了一天一夜的胜利中,脸上虽有疲态,但眼神却炯炯有神。
裴寂翻身下马,解了沾满了血迹的铠甲,大步往营帐中去。
“先生,你是不知道,这一仗打得太刺激了。”栾越边往里走,边兴高采烈道。
庾卓闻言,这才从书案上的地形图抬起头来,微晃的烛火映在他眸中,显得幽深得瘆人。
栾越下意识觉得喉头发紧,颤声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毕竟庾先生上次出现这副神色的时候,是在他们被北辽人困了七天七夜之时。
庾卓沉了一口气:“恭喜将军又打了一胜仗!刚刚接到密报......薛冉和北辽的三皇子有所往来!”
栾越瞪大了黑眸,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纵使他在愚笨,也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将军!”他下意识看向自家将军,直到看到自家将军脸上轻蔑的神色,栾越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不是我们早就料到的事吗?先生何必如此惊慌?”裴寂取了帕子,将随身佩剑擦拭干净,脸上神色已经淡淡,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庾卓绕开书案,快步朝着裴寂走了几步:“是,我们先前是早就料到了薛冉会和北辽人联手,但没想到他会和北辽这条毒蛇......”
这些日子,北辽三皇子对外散布的那些誓要得到宝嫣公主的流言,薛冉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受到风声。
如是真心爱慕公主的人......
如自家将军,对这人几乎是恨到要将其碎尸万段的地步。
薛冉竟还与这北辽三皇子联手!
这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时门外侍卫进来通传,说是子玄来。
本来神色淡然擦拭着长剑的男人倏地地站起身来,脸色瞬间冷了几分,森然的目光看向匆匆进门来的子玄,沉声问:“出了何事?”
“启禀将军,一个时辰前,北辽的刺客闯进了府里,这批刺客目标很明确,直冲公主在的院子,属下将人都拦在了前院......”
子玄话还没说完,就见自家将军动作利落的收回长剑,大步往他跟前走了几步,沉声问:“小殿下可受惊了?”
“冷策搪塞过去了,公主已歇下了。”子玄禀道。
听到这话,裴寂这才缓下心神,长长呼出一口浊气,下一刻,抬起的眼眸里满是戾气,如寒冬九月的风雪,让人只要沾上一点,就会通体冰凉。
“栾越留下来善后,有要事来府中寻我。”他语调冷涩,直接脱下身上沾了血迹的衣衫,赤着上身就往外走,边走边问,“来了多少人?可抓住活口了?”
子玄急忙跟上:“来了不下二十五个人,死了二十三人,活捉二人,正关在府中地牢里,属下认为今夜来的人极有可能是......毒蜂。”
裴寂闻言,脚步顿住,侧头看了一眼子玄,单边挑起的眉头瞬间皱紧,高台上悬火把的火光落入他的黑眸中,浮现出幽冷、凌厉的寒光。
漠北军有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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