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了一炷香的时间,周老道总算缓过劲来,他对霍老四道:“刚才我一路跑的时候也想明白了,村民献祭的永生石碑未见得就一定放在祠堂里面。我过街道的时候给绊了一跤,没准就是撞碑上了。”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碑是透明的,也确实是放在一个推算不到的区域才保险。”霍老四点头称是。
没了虚魅阻碍,两人一路回到周老道磕到膝盖的街巷,寻到柄砸墙用的大锤,又摸索一阵后,果然在一处空地摸到了四四方方的石质材料。
霍老四抡圆了胳膊正打算砸碑,突然间就感觉到后背一凉,仿佛是有个小孩子推了自己一把,推力不大,可是一股子凉气却是深入骨髓,手一松铁锤下落,险些砸到自己的脚板。
他心中骇然,转过身子去看,只见一个穿着红肚兜肉乎乎的婴儿抓着自己裤腿努力站着,一只小手正摸在背脊上。那婴儿面露凶像,浑身被一层黑气和血线笼罩,正是最初在屋子里面被女声喊走的那个。
霍老四细一琢磨,便猜到,那会出声的应该是桃花娘,这婴儿就是她的孩子,只是不知道别人都跑了,它怎么反而蹲这里守碑。
随着寒意渐浓,霍老四感觉整个身子都木了,他全力挪动身子,整个人直接向一边倒去,就仿佛瘫痪了一样。
婴儿隔着石碑对周老道龇牙,喉头发出小兽般的嚎叫。
周老道见状却没有惊慌失措,他这时反而上前一步,抢过霍老四落下的大锤,哐哐舍了命得砸。
他虽然一路上贪生怕死,从来把跑路放第一位,脑子却不糊涂,这会心里清楚,自己和霍老四勘破了棺材村阵法玄机,众虚魅定然不会放过两人。
哪怕扔下锤子逃命,还是会被半身红衣追上杀死。此时只能行险一搏,毁了这永生命碑,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婴儿见威胁无用,四肢着地便向着周老道扑去,跳起来对准手肘咔嚓就是一口。
周老道顿时疼得眼中飚出泪来,那婴儿的牙口全然不似不满周岁的小孩的乳牙,牙尖口利牙齿上还带着倒钩,挂在胳膊上时,碗口大的一块皮肉险些给拽下来。
“呔!”他口中爆喝也是发了狠,拼尽所有气力又是一锤。
原本挨了十几铁锤的石碑已经是遍布裂痕,这一重锤下去,顿时整个碑面都散落开。只听得仿佛是炸雷一样的闷响,一股无形的气旋在原石碑为中心的位置扩散开来。
乔依蓝和凌煌全力出手之下,原兽身上很快出现道道伤痕,受到刺激原兽对着两人舍命反击,原本缠绕要害用于防御的锁链一根根崩直。然而两人有“八门化伤”的加持而原兽没有,这样以伤换伤的打法,正是两人希望原兽采取的。
原本以原兽九阶的实力,换做是一个有完整自我意识,思维清醒的修士,第一时间会设法进攻蓝花楹,即使伤不了对方也会逼迫她,使三人无法结阵,或者是转而进攻醉意玲珑旗本身。这样即使是无法击杀三人,也不至于落败。但原兽之所以被称为兽,在思维判断上,完全无法和人相提并论。
僵持片刻后,原兽便再无法维持身形,当永生石碑破碎的那一刻,更仿佛是鱼儿被抽离了水,片刻后地上只留下了一截巴掌大小的血玉雕像,核心处封着些黑色胶质。
蓝花楹上前一步将雕像放进她的百宝囊中。此役她出力最多,乔依蓝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何况,她对于虚魅的了解也仅仅是停留在表面,就算拿了雕像也不知道怎么使用。
等蓝花楹收旗子时,她注意到之前翠绿欲滴的玲珑旗已经不再那么碧绿,甚至有些地方有了泛黄的迹象,从夏日的翠绿叶片退化成初春的嫩绿色。估计等到里面储存的灵气全部用完,旗子就会成为枯黄色,甚至变成透明。
“看来周老道他们成功了。”凌煌感受到空气中的变化后道。
一行人再度汇合后,除了原先五人,还多了风狸和药兽。之前在客栈打过交道,乔依蓝等人倒也不觉得奇怪。两名妖仆归队后讲述了一番分开后的遭遇,包括白饺子诡异的死法,屠大娘子的逐步康复,庄园的后续处理,以及村口进行的战斗。
周老道两人多少猜出蓝花楹和凌煌的身份,以及村口军队和他们的联系,只是此刻骑虎难下,从正常通道离开村子并躲开抓捕并不现实,几百人的兵士,每个都拥有和周老道、霍老四相近的实力。唯一的方法只剩下继续带路,到了地下再寻生路,开一条地道神不知鬼不觉得离开。
离开村子,队伍一路行到帝姬陵入口,之间再无阻碍。之前屠岳淳带上几十号手下,已经将通道清理干净,开了正门,从山上往下望去,光秃秃的护陵道混合着淤泥和杂草,更显得此处荒芜寂寥。
“我想我们应该重新谈一下我的佣金问题。”乔依蓝来到帐篷前找到折腾了一夜,正打算补觉的周老道说。
“那你想要多少银子?”周老道有气无力地问道。
经历了这么多,平衡完全被打破,对于凌煌、蓝花楹来说周老道二人已经完成使命了。就算两人没有下地的经验,身后一支小型军队,哪怕用人命填也足够将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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