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换过。我想问问是谁动的手,结果困得不行,又合上了眼。真心佩服吴商妈妈这下蛊的技术,心说这要是赶上您家儿子看上了哪家姑娘,想逃跑都醒不过来,醒过来黄花菜都凉了!真是老谋深算的母亲。
虽然说是睡觉,但我总惦记着洗脸敷面膜这事儿,梦里睡睡醒醒的,好像觉得灯亮着,好像觉得床帘没有放下来,好像又听见有人唱歌。直到窗外树枝上几声鸟叫,我在歌声中张开眼。
窗口一缕白色的衣裳飘过,我朦朦胧胧地听见绸缎在风中摆动的声音。那绸缎很长,是白色的,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儿……“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罗。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山鬼》?我侧耳倾听,那歌声似乎飘远了,从窗口已然飘回了山间……
“今日倒是醒得早。”吴商的声音响在我头顶,“是又做梦了?”
“没有。”我依旧困倦,窝在夏凉被和他之间,“有人唱歌吵我。”
“不必理她,她累了自然会走。”
吴商的回答反而让我清醒许多,我转身仰起脸看他:“你也听见有人唱歌?”
吴商微微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又闭目养神起来。
我本来想着吴玄的事,想跟他说一说,结果看他爱搭不理地闭上眼,我也想着再睡一会儿,于是翻身背对着他,抱着被子枕在头下。
闭上眼我觉得自己好生奇怪,吴商是大夫、是寨主、是恩人,又不是男朋友,我朝他生气跟他计较谁先说话干什么:“我先跟你说说昨日族长那边传回来的事,再跟你说说我的猜测,不过我一个外人,不好置喙你们族里和家里的事,你若觉得我说的不对,忘了就好。”
“嗯。”吴商淡淡地答道。
我把昨日翠翠说与我听的事讲给他,他每听几句就会在我停顿的时候“嗯”一声,听上去一点也不高兴。所以这件事说完我就没再说下去。
“怎么不说了?”他问。
“你不高兴,我再说只能招你不待见。”
吴商突然笑了:“我怎么就不高兴了。”
“你说‘嗯’,就没了。”
他没了声音,我正想他是不是被我猜中了心思,腰间忽然一紧,被他搂进怀里。接着我耳边传来温暖的气流:“所以你还是喜欢我同你这样讲话?”
我惊讶中挣扎着:“不是,”边说边用力推他的手,“我觉得你可以带一些语气,不要总是嗯、嗯、嗯。”
吴商依旧贴在我颈侧:“我只会冷冷的‘嗯’和这样。”天还未大亮他便这般调戏,弄得我面红耳赤,我觉得我们虽然相识快一个月了,可也没有理由这么亲密,退一步就算是和老卫还有沈星言相处那么久,也不曾这般亲密。
“吴商,我若让你误会……”
“没有误会。”他打断我的话,“睡前那般勾引我,何来误会。”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我挣脱不开,“丁灵……你且好好跟我说说你怎么看,往后你不是外人。”
“吴商!”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我就是把你养在屋里留给自己使用、玩耍。”
“吴商!你下流!”
“下流也是你的男人。”
“吴商!”
“你若再叫,我可要动手了。撕了这件……你只能光着躺在我怀里,任、我、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