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阁。
见初夏从后院翻墙而入,正打点后院的翠姑吓了一跳。
“初姑娘!”
初夏略一点头。
翠姑感觉擦了擦手,从屋里抱了一摞册子来,紧跟上初夏的步伐,“初姑娘,这是这几个月的账本。”
“嗯。”
“初姑娘,楼里的姑娘们都眼巴巴的盯着寻花楼呢,主子怎的也不知会我们一声,自顾自的冒险呢?”
“多谢你们,放心吧。”初夏舔了舔后槽牙,“主子好着呢。”
莫名其妙被小安府惦记上了清白,能不好吗?
翠姑多看了初夏一眼,我瞧你这样,主子不像是好着的样子啊。
“主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我们一声就是了。”
“替我谢谢姑娘们。”
“谢什么,谢了她们,她们反倒要飘起来了。”翠姑笑了笑,接着说:“初姑娘,安公子来了一趟,从收上来的铃铛里,寻了两个走。”
“嗯。”
“一个是红色的,跟主子头上的红铃极像。”
初夏脚步微顿。
“还有一个,是黄色的小铃铛,听起来,跟主子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翠姑看着他挑的?”
“我正巧路过,还以为是主子来了,这才过去看了看。涉及到主子的东西,我也就多留意了几分。”
“辛苦翠姑了。”
“初姑娘客气了,主子送来的那些物件儿,竹姑娘已经登记在册,计入主子的私库里了。”
“嗯,那些都是上面来的赏赐。切记不可有任何失误。”
“初姑娘放心。这事是翠姑亲手办的,定不会出半分差错。”
初夏笑了笑,“翠姑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前日三皇子来包了个雅间儿,还等了一个身着黑衣的大人。”
“三皇子?他也会来这种地方?”
“是,小花看清了,确定是三皇子。”
“那黑衣人呢?”
“这倒是不知了,初姑娘若是觉得不妥,那我再去问问那日见到这二人的姑娘们。”
“嗯,麻烦翠姑再去问问吧。”
“好,好。还有一事,初姑娘,前儿尚书大人说,北疆那事儿,是真的。”
“真的。”初夏低喃了一句,再未多说。
翠姑见她不再说话,又问了一声:“初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传出消息去,小安府的妾,克夫!”
“是。”
初夏推门进了莫冬儿的屋子,接过了翠姑手里一摞厚厚的账册,冲翠姑点了下头,便进了屋。
主子不办事,受累的只能是他们几个属下了。本来这事儿也能推到竹儿身上,可惜竹儿最近正忙着治病救人,看账本这事,就只能由她来做。
初夏揉了揉眉心,眼看着桌上摞起来的账册,她就头大!
莫冬儿此时,正懒趴趴的窝在小破院子里的软榻上晒太阳,凤眸微眯的小姑娘,一举一动尽是妖媚。
外面正闹腾的沸沸扬扬,先是安似月刑场一事,闹得整个京城都不得安生。紧接着,三皇子携安夫人高调游了一回湖,这便算是三皇子表了态,不安分的大人们才略微安分了些。
小安府这才刚刚放下了心,又是一寻花楼闹出了人命,被官府查封,这下子,算是断了小安府的经济来源。
正当小安府还未拿定主意之时,一个流言重重的砸在了小安府的头顶!
小安府的妾,克夫!
这话是从哪传出来的?不是别的地方,是莫府!
莫苍穹,病了!
早朝之上,突然口吐鲜血,双眼泛白,“嘭”的一声,倒了地。
众臣皆惊!
就连皇上,也是吓了一跳,当即就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快传太医!”
皇上身侧的总管公公领了命,捏着嗓子向殿外大喊了一声,“传太医!”
这一嗓子,喊的九曲十八弯,直传到了半个皇宫。
莫大人,早朝之时,突发急症,不省人事。
紧接着,又传出来早有几位官职不高的大人,亦是突然间不省人事,更有甚者,竟是直接倒地身亡。
甚至几年以前的事也被扒了出来,一位官职并不高的大人,虽也能位列朝班,可只是在最末尾的大人,同样是在某一天,猝然长逝。
这些人,或是位高权重,或是官职低微。全都不是同一种病症,可却偏偏突发急病,当场人事不省。
再归根结底,这些人在出事之前,都接触过自家府上的妾室,均是小安府的妾。
小安府的妾,当真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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