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后化为同类的养分

一轮又一轮的冲击波不断地撕扯车厢的外层木板。

    足足10秒过去，轰鸣之声才平息下来。

    好险，好险。

    幸好巫妖提醒得即使，也幸好这辆马车够结实。

    在胳膊肘、屁股等等身体部位与墙壁亲密碰撞数次之后，任少川终于挺了过来，在被挤压变形的墙角里稳住了身形。

    “刚刚那场爆炸是怎么回事？”任少川摸了摸脸上，带有蔓青汁的面巾还在，就和他的脑袋一样完好无损。

    倾倒的车厢里空间狭小，墙体严重扭曲。

    任少川小心避开断裂木板的尖刺，来到车门旁尝试了一下，扒开了一点点车门。

    【呵..】

    巫妖莫名一笑，似乎是轻蔑，又似乎是幸灾乐祸：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在我沉睡的岁月里，永恒烈焰已经衰弱成了这样。他们派遣肖恩那种小毛头担任教会护卫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帮经验浅薄，刚就任不久得教会护卫，不但不会超凡能力，而且连「鲜血」途径的「血爆术」都没有侦测出来。】

    “血爆术？是那种让活人自爆的超凡能力吗？”

    任少川双手并用，把车厢门又撑开了一些。

    【嗯，是的。血爆术直接作用在目标的血液上，会在触发特定条件的时候引发爆炸，爆炸威力与目标的血液容量有关。连血爆术都没能侦测出来，这帮教会护卫估计会在今晚全军覆没。】

    “我们有办法应对这种阴险的超凡能力吗？”

    【这你可以放心，不但有，而且有很多。】

    “那就好。”

    任少川终于推开了变形的车门。

    他没有立刻从横倒在地的车厢里爬出去，而是悄咪咪地朝外打量，要是外面情况不对的话，躲在车厢里说不定更安全一些。

    爆炸过后的马车队伍一片狼藉。

    任少川的车厢算得上是最完整的，其余的马车都已经被爆炸轰裂了。

    距离爆炸中心最近的两辆马车更是完全解体，只剩下地面上沾满污血的警员。

    血爆术在柔软的泥土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凹陷，那8条汲血灵蛇正在凹陷里来回翻滚，将猩红的血液涂抹在身上，如同在血池中戏耍沐浴。

    此时的汲血灵蛇解除了隐形状态，展露出了拥有红色鳞片的细长蛇身。

    任少川不知道身中幻象的普通人，会在这群汲血灵蛇身上看到怎样的景象。

    他只知道，在改造过丘脑的人眼中，这群鲜红的细长蛇影，哪怕只是蜷曲在那儿吐出腥臭的蛇信，都已经能让人心生胆寒了。

    好在他依旧保持着「亡灵意志」，这诡异又惊悚的场景，没能对他造成冲击。

    “快找掩体！按照各小队轮次，交替射击！”

    警长哨声从不远处的车厢里传出来，紧接着是用佩枪射击的声音。

    在血池中嬉戏的汲血灵蛇蓦然受到攻击，其中一条蛇被子弹击中了眼眶，脑袋后面炸开一团血花，身体无力地瘫软下来。

    任少川轻抬眉毛，感觉有些..怎么说呢..有些不可思议。

    那把佩枪的口径不大，应该是9毫米口径。

    听枪声、看枪口火焰，再观察枪口余烟，摩根的本能反应告诉任少川，子弹的规格和装药量与普通的警用子弹类似，停止作用十分有限。

    可就是这样一颗子弹，却能在直接命中要害的情况下，秒掉没有处于灵体状态下的汲血灵蛇..

    【那条汲血灵蛇大意了，没有转变为灵体形态躲避攻击，这才会被子弹夺走性命。

    【汲血灵蛇死后会被同类吞噬，吞噬它的同类可以继承被吞噬者的绝大部分鲜血能量，那群汲血灵蛇的实力并没有降低多少。你要继续保持警惕。】

    任少川缓缓点头，沉住气，收起了心中的轻视。

    幸存的警员们开始与汲血灵蛇交战了。

    汲血灵蛇们重新进入了隐形的灵体形态，带着一溜烟滴落的血珠扑向警员，用血盆大口和缠绕力度惊人的蛇身进攻。

    警员们保持反灵体防卫阵型。

    一部分人吹响铜哨，用哨声驱赶汲血灵蛇，另一部分人则抓住汲血灵蛇从灵体形态转变为蛇身形态的短促机会，用泵动式霰弹枪发起攻击。

    从现场的战况来看，这群警员的枪法非常棒，配合也很默契，没有造成任何友方伤亡，而且每一枪都瞄准了汲血灵蛇身上最容易被击中的部位。

    先用一枪阻止敌人进攻，再用第二枪命中要害，远比单纯瞄着敌人要害攻击的成功率更高。

    听着砰砰砰的枪声，咔嚓咔嚓的泵动上弹声，摩根的躯体里涌现出渴望战斗的强烈欲望。

    任少川的两只手轻握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