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们当然不明白一个穿越者的执念。
“兄长他…可是有什么亲人葬在这里?”浅井贤政不解地问道。
“不像。”真田昌幸摇了摇头,“你看看大人眼中兴奋的神色,怎么会是在祭奠亡灵?”
“大人是明国人,到日本不过两年,孤身一人而来,没有什么亲人。”天野景德解释道。他一开口,身边的松下轻乱就别过了头,似乎很不愿意听他说话。
“你们知道吗,我那小弟搞不好有一种怪病。”前田利家思索良久,说道:“他似乎见到一些特定的人物或地名之后,就会异常兴奋。”
“比如他之前第一次见我,就激动地跟个什么一样,好像我有多有名似的。”前田利家挠了挠脑袋,“见到我家主公时也是,特别兴奋地跑到丹下砦下,就为了看一眼我家主公。”
“还有还有,”前田利家拍了拍浅井贤政的肩膀,“那小子看到你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激动。”
“激动成什么样子?”浅井贤政不解地问道。
“就现在那样!”前田利家扬手指了指雨秋平。后者正往地上泼酒,双眼闪烁着兴奋的神采,神神叨叨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真是…奇怪的病症。”松下轻乱叹了口气。
离开关原后,一行人就继续前往小谷城。在路上,商队还遇到了几支浅井家正在调动的军势。军队的装备和尾张织田家水平差不多,大多数足轻都只有竹麻甲或者皮甲,少数足轻和武士们则拥有具足。但是部队的精神面貌明显不行,不说今川家,连织田家和斋藤家或许都比不上,一个个没精打采,应付差事一样地在路上走着。行军的队伍松松散散,足轻们交头接耳,带队的武士也没有多加约束。
浅井贤政看到自家的军队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本家的部队,本来也是一支敢战的劲旅。”浅井贤政向雨秋平说道,“自从被六角家在高宫合战大败,被迫臣服以来,却总是死气沉沉。我这名字里的贤字,也是六角义贤所赐。在下的妻子居然只是六角家的家臣,实在是莫大的屈辱。”
“那九郎你,也认输了么?”雨秋平出言激道。
“怎么可能!”毕竟是热血少年,浅井贤政立刻握拳道:“我这辈子绝不会向六角家屈服!”
“等到我能接过家业,一定日夜操练部队,有朝一日向六角家讨回尊严,夺回失地!”浅井贤政厉声喝道。浅井贤政望向南边的目光似乎能够喷出火来,一股蓬勃燃烧的战意让周围的几人都为之侧目。
“只是以浅井家目前的实力,恐怕难以与六角家抗衡吧。”前田利家指出,“无论是领地,还是军队的战力,恐怕都与六角家有一定差距。”
“最关键的还是军队。”真田昌幸说道,“只要有了强军,领地不过是死的,夺过来便可。只是浅井家目前武备废弛,军无战心,可是在不是个好兆头。”
“父上似乎…”浅井贤政有些屈辱地说道,“已经没有反抗的意思了,甘愿于臣服于六角家之下了。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连军队都不在上心…”
一直默默听着众人对话的濑名氏俊虽然没有发表评论,心中却如明镜一样清楚。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思索着什么。
“九郎如果致力于强军的话,我倒是有一些练兵的方法,可以供你借鉴。”雨秋平说道。
“可是练出那以200抗6000的强军的方法!”浅井贤政顿时热血沸腾,“还望兄长不吝赐教!”
雨秋平尴尬地点了点头。一直以来,他都觉得以200抗6000什么的,完全就是断章取义的说法。之前的两次进攻,织田军投入的人数,都和自己差不多。当织田信长亲自指挥围攻的时候,知立城连一个上午都不一定撑得住。
而雨秋平练兵。也是在守住知立之后的事情。他真正引以为豪的战阵调度,则是善照寺砦之战——不过此战中,常磐备的表现,都被雨秋平之后送粮资敌的善举掩盖了。
他从天野景德手中要过了自己之前编写的军法条例和练兵条例,递给了浅井贤政,“九郎你可以拿去借鉴一下,这些都是我的心得。”
“汉文?”浅井贤政翻开第一页后,有些讶异地问道。
“是的。”雨秋平点了点头,笑道,“我的常磐备里,日常用语和命令都是用汉文书写。”
6月29日,一行人抵达小谷城城下町。濑名氏俊请求浅井贤政代为通报,拜见浅井家家主,浅井久政。商讨今川家上洛时,借用浅井家领地为通行道路,进攻六角家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