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雨森清贞恶狠狠地呵斥道。
“是我请来的朋友,不要为难他。”浅井长政摇了摇头,“松下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松下轻乱摇了摇头,默默地起身,自信地举起手,向着地图上南近江的肥田城指去,“但是在下愿意立下军令状。”
他扭头,骄傲地望着在座众人。
“五天之内,不破六角,不留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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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8月16日傍晚,南近江观音寺城西北,琵琶湖边十里外的爱知郡肥田城内。
城主高野濑秀隆是六角家配下的豪族,可是却一直和六角家关系谈不上多么融洽,反而因为领地纠纷产生了诸多矛盾,领内一直有传言说,六角家正想着如何除掉高野濑家。高野濑秀隆虽然不相信,但是心里总有个疙瘩。
可是,之前的一件事,却让他对六角家憎恨至极,也真的开始戒备六角家。
他的父亲,上任当主高野濑赖定,在跟随六角家出征时,被安排孤军作为别动队出击。虽然他立下大功,但是他在遭遇突袭后却无人救援,高野濑赖定当场阵亡,家中足轻也损失惨重。
而这之后,六角家非但没有给予高野濑家抚恤或者领地的奖励,反而以私自出战为由没收了肥田城东南的不少领地,化为六角家的直领。
高野濑秀隆对此火冒三丈,却又不敢有所动作。因为六角家实在是太强横了,自己的居城又里观音寺城如此的近,足轻朝发夕至,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立刻被消灭。但是,高野濑秀隆心中的对六角家那份仇恨,因为压抑而愈演愈烈。
这一次出征,六角家几乎向全领的豪族发出召集令征讨浅井,却唯独没有召集高野濑家,这可是让全家上下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着急。因为这表明六角家已经怀疑高野濑家和浅井家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了。高野濑家之前确实就和浅井家的海北纲亲来往密切,若是浅井家战败之后,自己和海北家沟通的事被揭露出来的话,六角大军回师西征,肥田城即使三面环水易守难攻,也难逃一个死字。
正当高野濑秀隆站在城头,紧张地眺望着东北二十里外的佐和山战场,盼望浅井家能够取胜时,一个传令兵突然跑了上来。
“殿下。”传令兵跪下说道,“宇曾川上有船队来访,说是带着桂鱼来拜见见殿下。”
“嗯?船队?”高野濑秀隆神色一变,带着桂鱼正是他和海北家联络的暗号。他匆忙说道:“快放他们进来。”
船队还是一支不小的船队,把货物卸船就费了不少功夫,伙计们七手八脚地把一大箱一大箱的货物卸下来。别说,看起来这船队还挺庞大,光是伙计就有将近两百多人。
半晌后,商队的货物都被运了进来,城门在他们背后缓缓地关上。领头的一人还是个少年,被带到天守阁来见高野濑秀隆。
“高野濑大人,您一直念叨的若峡的桂鱼送到了。”少年笑着拿出了海北纲亲的印信给高野濑秀隆看了一眼。
“多谢好意了。”高野濑秀隆会意地屏退了周围的人,低声问道:“阁下何人?海北大人派你来,又有什么事?”
“在下海北昌幸,海北大人的义子。”真田昌幸低声道,“见过高野濑大人。”
“以前从未听说过你啊。”高野濑秀隆有些疑惑。
“家父担心,如果是有名的人物,可能会被认出。故而派在下过来。”真田昌幸解释道。
“此来何事?”高野濑秀隆直截了当地问道。
“此来,是想请大人当鱼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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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8月15日下午,评定大帐内。
“鱼饵?”众人意外地看着松下轻乱。
“没错,让肥田城来当鱼饵。”松下轻乱不动声色,却已经盘算好了整个计划:“现在,六角家把佐和山城当做鱼饵,钓我们这条鱼。六角家则像是渔夫一样以逸待劳,等着我们上钩。”
“所以,我们也要准备一个鱼饵,去钓六角家。”松下轻乱指了指肥田城,“在下之前在情报里看到,肥田城城主高野濑秀隆对六角家极度怨恨,还和我们交好,此次六角家出征还没有带上他们,显然已经对他们心存芥蒂。高野濑家也必定对此疑虑重重。只需要派人去策反他们即可。”
“这倒是不难…”海北纲亲斟酌道,“我和高野濑大人联系很久了,他确实也早有反心。再加上这次六角家在害死他父亲,剥夺她家土地后,连出征也不带上他,必定让他更加担心。策反他估计不是难事。”
“肥田城就在观音寺城不远处,就在六角家粮道边上。它一反,六角家必定恼羞成怒,为了居城和补给线的安全,回师围困肥田城。肥田城就成为了我们的鱼饵,去引诱六角家上钩。在敌前撤退,谈何容易?在下来过近江,从佐和山回到肥田城的官道并不宽敞,六角家撤退时大军必定要分头撤离。六角家一撤退,我们则衔尾追击,抓住机会在从佐和山城到肥田城的路上来一场野战,击溃敌人一部!”松下轻乱胸有成竹道,“如果六角家不理会肥田城,我们甚至可以派出部队,从琵琶湖上到肥田城那里,袭扰六角家的补给线,让六角家比佐和山城先断粮!”
“妙计!”浅井长政兴奋地赞叹道,周围的重臣们也纷纷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今晚就准备厚礼,给高野濑大人送去!”海北纲亲说道。
“让真田昌幸去送吧。”雨秋平主动请缨,“这种寝反之事,他最擅长了。”
“在下何时给雨秋大人留下了这样的印象?”真田昌幸苦笑道。
松下轻乱却没有和众人一样欣喜,而是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