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辅兵,则抬起遗落在地上的云梯和冲城锤,继续前进。而他自己则将带来的500弓箭手推到前线,打算压制雨秋家的300人。
然而,就在他们刚打算拉弓射击前,观音寺城北城的墙垛后面忽然又冒出了400弓箭手,打着森家、池田家还有稻叶家的旗号。他们汇通雨秋家的300弓箭手、铁炮手一起,抢在松永家的弓箭手之前射击。一轮对射后,松永家的500弓箭手就倒下了三十几人,而城头的织田军伤亡不过十几人。气势上遭到压制后,这匹弓箭手也没能坚持几轮对射,就被迫撤退。
“好小子,有点东西。”松永久秀见状眉头一皱,嘴角浮现起诡异的笑容,“先示弱,引诱我派出不多不少的弓箭手,然后集合优势兵力把我的人一匹一匹击破。远程兵一旦被压制,准头和射速都会大大降低。原本650人本可以和700人难舍难分,可是被分成两批打击后,却损失惨重,还没能对他造成杀伤。”
“要动真格的了。”松永久秀冷笑了一声,对着一旁的传令兵说道:“传令,全军压上,强攻北城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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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松永久秀全军压上后,雨秋平不慌不忙,并没有急着改变部署,而是继续让城头的两个连抵抗。不过,这样的兵力显然是无法完成火力压制的。随着松永家抵达城前的弓箭兵越来越多,终于控制住了局势。
此时,内藤如安正牵制率领着部下攀爬云梯。之前由于他的糟糕表现,耽误了不少时间,眼看午时都要到了。为了洗刷作为武士的耻辱,内藤如安身先士卒,丝毫不惧身旁飞过的箭矢和弹丸。
然而,虽然已经有二十几条云梯架在了观音寺城的城头,但是登城的进度却是异乎寻常得缓慢。内藤如安在梯子上卡了老半天,也没见前面的人动弹。好不容易等到他挨到了最前面,他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部下打了半天都没能打到城头。常磐备的守军们都聚集在梯子的边上,用长枪不断地向着梯子上捅来。那些足轻的枪法都十分了得,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长枪兵。内藤如安拿着盾牌左遮右挡,才勉强护住自己的身体不被洞穿,根本没有向上进攻的机会。
就这样,攻城的一方僵持了很久很久。内藤如安只觉得自己站在梯子上的脚都要蹬麻了,可是这个时候如果要求把自己换下去就是奇耻大辱,他进退两难,只得呆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对于每时每刻都游走在生死一线间的内藤如安来说,一柱香的时间就已经有一年之久了。虽然面对着常磐备长枪兵的顽强防守,云梯上的进攻几乎一筹莫展。可是底下的城门却被冲城锤锲而不舍地进攻给冲破了!随着城下响起的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内藤如安只觉得心下大定。在这个时代,攻城战的胜负基本伴随着城门的失守而决定,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雨秋平把守的城池。
内藤如安本以为由于城门的失守,城墙上的织田军会如鸟兽散,给他追击的机会。然而,情况却大相庭径。城头的织田军按照雨秋平早已安排好的计划,从楼梯、拐角、城墙等不同路径有条不紊地快速撤退。等到内藤如安翻上城墙时,北城的城头已经几乎空无一人。而几乎在同时,北城的城楼立刻被点燃。显然,雨秋家提前已经准备好了诸多的易燃物放在里面,就等着北城失陷的那一刻点燃城楼,来给进攻一方造成麻烦。
“快去请示主公!”内藤如安朝着城下的传令兵努力打着手势,“是放弃城楼直接进攻,还是扑灭城楼里的大火再继续前进啊!”
不一会儿,松永久秀的命令就传来了:控制火势,让城楼上的火不要烧到城墙上。沿着城墙和地面分两路推进。内藤如安指挥城墙上的进攻,而松永久通则负责地面上的进攻。
与此同时,三好义贤率领的三好军却还没有突破西门。松永久秀对此心知肚明——因为南近江和三好家的领地隔着松永家的领地,即使打下来也难以控制。因此,三好家自然不会对攻击观音寺城有多上心。如果松永家走势顺利,三好家肯定会在一旁磨洋工。反正只要上洛大军被挡住,三好家就可以达成目标。
松永久通和内藤如安一样,认为随着城门的失守,观音寺城的抵抗就已经要结束了。就算是巷战,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然而,打着打着,松永久通却发现事情有一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