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5日傍晚,联军忽然召开了一次颇为神秘的会议。会议只允许高层武士参加,像池田恒兴,甚至是森可成这种级别的武士都被排除在外。
雨秋平和织田信长等人早早就到了主帐,但是一脸阴沉的足利义辉一定要求等所有人到齐了再宣布。过了半晌,朝仓义景等人才匆匆赶来。足利义辉立刻煞有介事地宣布关进主帐的门,还让自己的奉公众在四周巡逻,保证营帐周围无人偷听。他的这一套做法搞得所有人都是紧张不已,不知道要宣布多么重要的情报。
一切准备就绪后,足利义辉才清了清嗓子,用着最低沉的声音开口道:“给大家介绍一个人。”他边说边指了指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一个陌生青年,“他是我当年在二条城时的一个亲信小姓。我被从二条城驱逐时,将他留了下来,在二条城里担任卧底。大前天傍晚,他终于找到机会从二条城里逃了出来,辗转了三天终于逃到了我们这里,带来了绝密情报。”
那个小姓看到足利义辉用眼神示意他开口,一时间竟紧张地说不出话来。结巴了好久,终于憋出了一句话。然后,就是这一句话,让整个大帐内瞬间炸锅了。
“足利义荣在十月一日晚上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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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你详细说说?”一片混乱中,雨秋平也不知道是谁高声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个小姓顿了顿,似乎也逐渐冷静下来,开始缓缓回忆前几天的事情。
“足利义荣大约在半个月前偶感风寒,病不算特别严重,大家也都没放在心上。在下由于是公方殿旧臣,一直不受待见,被安排的是打扫庭院的工作,因此对于病情具体如何也不了解。”小姓似乎回忆起来当时的事还有些后怕,脸色也微微泛白:“可是就是一日晚上,二条城将军府第内突然乱成一团。在下有几个跟在足利义荣的亲信侍卫边上的朋友,他们告诉在下足利义荣忽然暴毙了。在下一开始还不信,但是当天半夜,三好实休就带着好多人直接回到了二条城,把二条城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严禁任何人员进出。我们所有人都被在大半夜叫起来盘查,看看有没有缺人。随后,就下达了戒严令,下令不准议论将军,似乎是要封锁足利义荣死亡的消息。”
“在下当时就意识到,足利义荣可能真的出事了。”小姓一边还原着当时的情况,而在座的诸位经验丰富的武士却早已经是脸色天人交战。如果小姓描述没错,那足利义荣出事就不是可能了,而是板上钉钉。
“让在下确定足利义荣出事的,是当天凌晨。当时在下还在庭院里打扫卫生,忽然发现三好实休带着几十人,似乎是簇拥着一个棺木一样的,径直出东门而去,似乎还念叨着什么‘先葬在冈崎神社’之类的话。”小姓连着说了这么多话,不由得有些口干。足利义辉见状,居然兴奋地亲自倒了杯水,送到小姓手上。小姓受宠若惊地连连逊谢,喝完水后继续说道:“在下得知了如此重大的情报后,就一门心思向着如何脱身汇报。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一路顺着小路从琵琶湖上摸了过来!”
在座的众人,此刻都用十分感激的神色望向那个小姓。因为他们都明白这个情报有多么重要——因为足利义荣对于三好家和松永家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这个人可靠吗?”织田信长首先怀疑起了这个小姓的身份,“三好家已经全境戒严!你又是怎么溜出来的?莫不是三好家的疑兵之计?”
“此人绝对可信。”足利义辉斩钉截铁地沉声道,“此人是我的亲信!当初追随我出生入死,更是曾经为我挡过刀。他留下潜伏之时,为了表明决心,更是妻儿交到我手上,绝不会背叛我?”
“织田殿下容禀。在下走的路,是当年公方殿为了在晨间去琵琶湖畔修炼而摸索出的小路,如今荒废已久,三好实休断不知晓,所以在下才侥幸逃脱。”那个小姓诚惶诚恐地答道。
“无论如何,即使是公方殿的人,也不可轻信,这是事关联军数万人性命的事。”织田信长非常谨慎地低声道,挥了挥手,示意泷川一益把那个小姓带下去审问。足利义辉深明兹事体大,也不敢任性,朝着织田信长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审问后,泷川一益回来向织田信长汇报。这个小姓能够反反复复数次前后颠倒把他逃脱的经历描述出来,对于事情的回忆也没有任何偏差,不太可能是被三好家收买的间谍。
“若是如此,这情报倒是颇为可信。”织田信长闻言微微颔首道。
足利义荣是三好家和松永家放逐足利义辉后拥立的伪将军,至少在程序上来说,他就是现在室町幕府的正统将军,也是三好家和松永家的牌面。虽然不少人对足利义荣的身份颇有微词,但是也只能老老实实尊他为将军。而有了足利义荣在手,三好家和松永家就可以挟将军以令大名,靠着将军命令的大义名分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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