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在齐振轩的眉心汇聚,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藏在心底的深情永远不能用语言诉说。
“齐先生,谢谢你,还好有你在……”
“别客气,我和荆南是……好兄弟。”齐振轩定定的看着悲伤的丁晨夕,唇畔噙着苦涩的笑,久久不散。
“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是荆南和我的福分。”
“呵,不是负担就好,你坐会儿,我去给你买吃的。”
一口冷气吸进嘴里,像劣质的红酒,苦涩不堪,齐振轩落寞的离开,把时间和空间留给痴心的两人。
就算没有语言,心与心依然可以交流无阻。
直到深夜,丁晨夕才在齐振轩的搀扶下悲切的离开医院。
去酒店的路上,丁晨夕小心翼翼的问齐振轩:“荆南的妈妈,她……身体还好吗?”
“手术之后身体恢复得还不错,荆南昏迷之后伯父带她去山里静养,几个月没有回过滨城。”
转眼就到了酒店门口,齐振轩驻足,叮咛道:“你今天晚上什么也别想,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体检。”
“谢谢,麻烦你了。”
“应该的。”齐振轩微点黔首,潇洒转身,颀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之中。
沉浸在痛苦之中的丁晨夕已经忘记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叫孟祁岳,曾经那个人爱她入骨,更伤她至深,如今已在她的记忆中淡去。
孟祁岳的电话帮她找回了一点点记忆。
“有事吗?”丁晨夕平静的开口,不带任何的感情,不相干的人,无关痛痒的事。
“明天……合约到期……早上看新闻……”孟祁岳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心头百转千回的话说出口。
“哦,谢谢。”不咸不淡的语气,报仇对丁晨夕来说已经不再重要,她的心里只有裴荆南。
而孟祁岳,一阵风,一场梦而已。
明知是自己讨气受,可孟祁岳仍是痛苦不堪:“你就没有别的话说吗?”
“没有。”言简意赅,她无话可说。
“好……再见!”
丁晨夕放下手机,心里想的始终是裴荆南,只盼天亮,她再去陪着他。
翌日,丁晨夕一大早便赶往医院,却在楼下被齐振轩拦了下来:“别上去,荆南的妈妈来了。”
丁晨夕诧异的问:“她已经知道了?”
“嗯!”齐振轩点点头:“你先回去,等我的电话。”
“好!”
丁晨夕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往回走,手机响起,她拿出来一看,是孟祁岳发给她的新闻截图,“广坤集团由于盲目扩张,资金链断裂,今日宣告破产,部分高层涉嫌行贿已被有关部门刑拘”。
看到这些,丁晨夕并不觉得高兴,心中已是一片荒芜,喜怒哀乐都围绕着“裴荆南”这三个字。
夜已深,月朦胧,虫鸣鸟呓,宁静幽远。
盛装的冷琳琳刚刚参加完一场上流社会的聚会,在家门口被孟庆芳拦住:“琳琳……”
“伯母,你怎么来了?”冷琳琳收起逃走的步子,硬着头皮与孟庆芳相对。
孟庆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短短数月,老了不止十岁。
“给你打电话老是打不通,我只能来你家等你了,琳琳,伯母昨天给你说的事你考虑好没有,时间不等人,我希望尽快把事情……”
冷琳琳断然拒绝:“阿姨,对不起,昨天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了,我工作忙,真的没时间生孩子,其实你们完全可以雇一个年轻健康的女人为裴荆南传宗接代。”
“琳琳,你不爱荆南吗,你不是对我说过想为荆南生儿育女,怎么现在……”
孟庆芳是个强势的女人,一辈子很少落泪,可在这一刻,想到自己婚迷不醒的儿子,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琳琳,求求你,替荆南生个孩子吧,你是荆南的未婚妻,不能不管荆南啊……”
“伯母,你不用求我,裴荆南在婚礼前悔婚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相信你们可以找到比我更适合的人选。”
就算裴荆南当初没有悔婚,冷琳琳也绝对不会为他生孩子。
孟庆芳打电话给她之后她就找人了解过情况,得知长期的药物治疗让裴荆南的精子存活率不足百分之十,也就是说要受孕只能做试管婴儿。
但做试管婴儿必须取成熟的卵泡施行单精子穿刺。
冷琳琳从医师处知晓催熟卵泡的药物对身体的副作用很大,如果不小心刺激卵巢过度后患无穷,甚至有早衰的危险。
她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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