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竹管,却不笔直,反呈螺旋形状,自上面通下,而且,若是屈指轻叩,竟无半点声响,好似一根致密石料打磨而成,却又比石头还要坚硬上百倍。更何况,世间谁有这般鬼斧神工的手艺,才能将其打造得如此精妙绝伦?
少年实在想不出来!
“嗯,多亏这根管道被连根折断了,不然现在还困在里面,如此光滑,向上攀爬自然无望,若是再落不下来,被兜在其中,那就更是惨不可言,十有八九会生生饿死憋死!”
少年望着这根巨大管子根部的断裂茬口,不由暗自庆幸。然而,又一个新的疑问却又浮上脑际,“谁又能将如此坚硬的管子折断打碎?”
而且……而且那些杂乱无章的根须又作何解?
少年分明看见,那些根须无一例外的从这个洞穴的墙壁中伸出,却又执拗得殊途同归于管子根部,整个想去,仿佛一朵怒放的花蕊,雄踞雌绕,雨露均沾!为何会是这般样子?
诸事不通,全然无解,少年顿感头疼,于是索性将这些古怪念头暂时抛开,转而将玉环重新封入锦带,扎回腰间,正要站起身来,却见那柄长刀就在脚边,只是此时早已光芒不再,重回黯淡漆黑模样。
少年叹一口气,将刀提起,重新插回背后,略一转念,忽然想起那只灵鼬,四处遍察一番,却是踪影不见!
“淘气的家伙,总是胡跑乱颠,若是阿莎还在这里,看你还敢开溜……”
想到阿莎,少年不由黯然长叹,这几日离奇变故太多,少年来不及多想,直到此时陷入这个进退不得的绝境之地,一丝担忧才开始浮上心头。
“阿莎现在可还活着?”
虽是自小相依为命的玩伴,朝夕相处,两小无猜,但阿莎总有许多让人捉摸不透,便如那只自己寻来认主的刁顽灵鼬,可灵鼬并非这方大漠中的生灵,本该生于野原长于林泽才对!
还有那支与生俱来的玉箫,那条不知何日便凭空握在阿莎手中青芒长索,以及那身无师自通的神俊功法,又是谁人所赠、何人所授?
老仆纵然神武,单凭一只独臂便能将沙窝群匪慑服得服服帖帖,但平日却是硬桥硬马,直来直去,这等九转回环的运索之法却是断然不会的!
那伙沙匪么?那群粗蛮的家伙虽然心肠不算太坏,但除了杀人越货与喝酒吹牛的本事,便再无半点是处,想都别想!
但除此之外,还能有谁?
更有一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平日只能得来些残羹冷炙、粗食淡饭,老仆和少年均是满脸菜色,阿莎却是唇红齿白、滋润美丽,身上衣衫更是不时换新,这些不光少年不懂,见多识广的老仆似乎也是满心疑惑。
而且,阿莎是从来不曾生过伤病差池的。
“嗯,她这次也会安然无恙的,便如从前那样。”
虑及此处,少年笃定点头,心中已是释然一片。
再次胡思乱想片刻,少年才叹口气,抬起头来,准备寻找离开此地的出路。
可就在此时,光雾再次消失不见,黑暗重新吞没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