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的,眼下这阵势却是迥异往常。
百番兵兽云集此处看似已非一时半刻,直至此时,却是围而不攻,反而用三重鹿砦将吊桥外的通道尽皆封锁,更有数百弓手据住城门左右,从而将穷荒军兵尽数锁控城中,使其难以出城铺摆军阵兵力。
这一招数若为困城待降之用,倒也恰当无比,却于攻城陷地毫无裨益,只因百番大军每每出兵,素无粮秣后援,最多赶上一群牛羊随行取食,若是不能速战速决,从而掠食补给,便只有早早退兵的份儿。
正因如此这般战略虽然看似声势雄壮,却实为自取灭亡之举!
再往后看,一方绘有獠牙兽头与殷红血渍的灰黄战旗,此时正无精打采的斜插在地,几十具破门冲车装腔作势的阵前一摆便静立不动,攻城云梯更是远远列成一排摆在地上,十来部投石机也只是偶尔向城头抛出几个碎石砾片,与其说是攻城,倒不如说是前来解闷。
至于那些骑跨着碧瞳鬣狼的百番兵士,虽然张牙舞爪、呼天喊地,极尽鼓噪喧哗之能事,却又绝不过河攻城,只是远远立于城头箭矢所及范围之外,左右绕行,往来奔突,竟不往里多冲一步。
“若要这般攻城之法,岂不要打上个三年五载?莫非城内粮草行将断绝?”
尾随伯父前出观望的迢远虽无战场历练,却已看出蹊跷,不由话从口出。
迢安身为迢瀚车安候,经历过的大小阵仗早已不下百场,又岂能看不出眼前这场攻城之战的古怪。更令迢安不解的是既然百番前来攻城,为何不见那些穴地巨獭?
这种巨兽自来便有一獭顶百兽的说法,体大如同小丘,若是站立而起,双手便可攀住城头箭垛,更兼巨爪极擅掘地毁墙,可是一等一的攻城利器。
上次百番作乱时,便是借助这一巨兽轻易攻破荡昧城与浣心屯,从而引导碧瞳鬣齿兽长驱直入,致使解千难战死殉国!
迢安纵然心中起疑,但羁縻城此时尚在围困之中,而迢瀚商队此来更是为了解围,穴地巨獭不在,倒也让迢瀚战车少了不少风险。
不动声色的观望片刻之后,车安候还是将手中双钩长枪照着空中猛然一举,传令备战!
隐身山丘后面的迢瀚商队见此,索性不再隐藏,前趋而出,摆开阵势。
迢安手中长枪再举之时,一支穿云响箭就此从头车上腾空而起,拉着长鸣从头车向后飞来,恰好跨越整个迢瀚车队。
头车上的迢瀚商队大旗随即落下,代之以一面蓝底齿边的三角战旗高高竖起,迎风猎猎展扬。
战旗随即左右卷扬翻飞,七十二头双乘驼骑率先从车队中涌出,九骑一队,分列八方,恰如车队翼护。
一待驼兵就位,战旗立时改为上下摇动,不消一刻,宛如长龙的大小三十六部庞车已然阵型迥异,一车突前犹如箭头,两车跟随便如锋刃,三车押后宛若羽翼,随后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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