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之后,车安候似已有了点眉目,随即问道:“此时雪岭那面情形如何?”
解万愁急忙答道:“刚才百番兵退,我已派出一旅兵马前去雪岭,会合岭北八屯之兵前后夹击,再看百番兵兽今日这般脓包模样,收复关隘应是手到擒来!”
迢安此时心头仍有诸多疑窦难解,于是只是点了点头,沉吟片刻之后,却又问道:“若听大王这般说来,这次百番出兵却是迥异往常!”
“一样的兵败而回,又哪来的迥异不同?”解万愁随口问道。
“我看倒是未必……”车安候沉吟片刻,似在犹豫,随后索性说道:“你我与百番数次大战,若依往常战况来看,百番虽然多有战败,但向来穷凶极恶,即便败走,也必定死战,若非啃下对手一块肉来,绝然不会甘心退兵。但如今日这般一触即溃,似乎隐隐有些反常,莫非数十年不战,百番兵兽已然变得徒有其表,却已凶悍不存了?”
解万愁闻言一愣,却也只得点头,喃喃道:“侯爷所言确也有理,想这百番围城之后只是极尽鼓噪喧哗之能事,却又困而不攻,此时想来确也有几分古怪,若是早知百番这等战力,解某便是开门独斗也是胜券在握,又何劳迢瀚车阵如此兴师动众!”
“那是自然,大王神勇,人尽皆知,近来新兽阵法又成,若论列阵厮杀,区区百番何足挂齿!”车安候赞完,却又话锋一转,“只是迢某尚有一事苦思不得其解……”
见车安候沉吟不语,解万愁催促道:“有话但讲,你我二人之间,自然不必拘泥。”
车安候笑道:“你我均知,百番之兵虽然多是混不吝死之徒,却是向来有勇无谋,但此次来攻,为何便排布得如此周密,又为何如此凑巧,恰好把羁縻城门团团锁封,使得穷荒兵兽无法出城列阵,倒成了无法舒爪龇牙的困兽,莫非百番已然学会用谋智取,抑或忽然生出了未卜先知之能?”
“这个却是从未想过……”
解万愁先是一愣,细细一想过后,忽感一股寒气自心中升起,眉头猝然拧成一个疙瘩,一面苦苦思索,一面喃喃自语:“不过确也蹊跷出个鸟来,想我十日前方才听从中军掌令谏言,下令羁縻城外各营兵兽尽皆聚拢城中,专为合练新兽战法,可这百番远在千里之外,为何便能赶得如此巧合前来锁城?”
见车安候正望着自己,解万愁接着说道:“还有这雪岭隘口守军擅自撤回一事,两名守关营尉一口咬死,亲眼见了中军掌令派去的令使手持大王兵符方才撤兵回来,可我明明没有这般念头,更未曾下令,但这兵符为何便这样无缘无故的飞了过去……只除非有人叛敌,充当百番内应?!”
解万愁一番思索,最后竟然推出这一骇人听闻的结论,顿时大惊失色,同时却又似不敢相信,猛然将头别过,目光看向身旁的车安候。
车安候早已听出头绪,但自己与解万愁情同莫逆不假,但此事乃是穷荒国中内务,自己终究是个外人,于是不再开口,只是目光笃定的望向这位穷荒大王。
解万愁虽然生性粗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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