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穷荒愿倾举国之力,唯公子马首是瞻!”
澄玺闻此,顿时笑逐颜开,连忙起身,将解万愁扶起,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枚乌黝黝的圆形令牌,举在手中,缓步走过两旁案席,将其一一出示给席中诸人。
但见这枚令牌正中还有一副金灿灿的太阳图案,四周却是八双对峙高举的手臂,却如众人崇拜太阳神灵一般。
随之,澄玺当庭说道:“忠义英豪,尽入我盟,此令即出,莫敢不从!”
话音刚落,澄玺便将令牌交付解万愁手中,同时手抚其背,轻轻拍打,竟有赞许勉励之意,似是已将堂堂一国之王视作麾下臣将一般。
对面正在望向这边的车安候见此,不禁皱起了眉头。
但迢安亦知,解万愁敬仰先王澄昭若主若父,其心单纯坦荡,乃是个慷慨豪气的性情中人,这才有此只言许国的轻率之举。
事已至此,澄玺却是犹未尽,大模大样的劝慰解万愁一阵之后,却又转过身来,看向坐在另一面的迢安叔侄。
见迢安仍旧一副无动于衷模样,澄玺索性说道:“车安候乃当今迢瀚国王兄长,迢远公子更是国之储君,自然也能做得了迢瀚国的主,澄昶今日愿闻二位高见,试问迢瀚国愿入我摩日盟否?”
迢远早已在一边听得热血满胸,当时也不多想,便腾地站起,刚要开口之时,却又觉得不妥,于是转头看向一旁的伯父,却见迢安正将一个严厉的眼神暗暗递了过来。
迢远一愣,顿觉尴尬无比,呆立片刻之后,心中忽生一计,转身对着伯父说道:“侄儿此次出行本是只为历练,一切事务全凭伯父做主。”
迢安似乎并未感染大殿之内的群情激昂,反而一直冷眼旁观,只因迢安总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虽然仍旧不明就里,但天生谨慎使然,这才暗暗阻住侄儿冲动之举。
见此时侄儿已将入盟之事推到自己头上,迢安只得微微一笑,说道:“公子壮心,迢安感佩。只是军国大事全由我家王上做主,迢安即便今日应承下来,恐怕也做不得数,因此还须待迢某返国,禀过我王之后才能定夺,尚请公子见谅。”
这话听着客套,却是一枚不折不扣的软钉子,只是句句在理,澄玺也不好继续纠缠,只得哈哈一笑,口中连道“好说,好说”,将这一尴尬一笔带过。
随即,澄玺再次转向解万愁,便在筵席之上就谋划起了未来长远。
险些闯祸的迢远终于放下心来,讪讪一笑,重新落座,端起面前酒爵猛饮一口下肚,如释重负之感油然生出。
酒至半酣,酒宴之上已是一片交头接耳、觥筹交错景象,敬酒呼喝之声更是响成一片。
迢远不喜此道,顿觉百无聊赖,左顾右盼,全无有趣之人,于是只得转头看向身边的阿瓜。
阿瓜的目光已然放过渡有衡,此时却又转而投向了正与解万愁推杯换盏的澄玺。
好在目光中的怒火已然消失,代之以一份无法读懂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