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你对我真没信心……。”这口气听不出是感叹还是疑问。
颜初夏愣了一下,赶紧解释,“我只是想说,胜败乃兵家常事……。”
“哦?”李沫停下脚步,转头盯着颜初夏那银箔面具,看了好半晌,嘴角突然翘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颜初夏惊愕地瞪大眼睛,这位兄长不会真受刺激过头了吧?脑子一转,赶紧搜出箩筐安慰的话语使劲往李沫身上倒。
李沫没理会她的良苦用心,只是握着颜初夏的手紧了紧,“我们快回家吧。我饿了。”
“哦……。”
这回家一看,颜初夏顿时傻了眼,李家门前挑着两盏大红灯笼,灯笼下面人头攒动,红绸结成的花球就在人群上面晃动着。
李沫只是瞟了一眼,便拉着颜初夏往后门去,结果远远就看见门口有两个人,一个能看出是明珠丫头的身影,而另一个……
颜初夏怎么看着都有点过于熟悉,但她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正要靠近时,那人立刻转身离开。而明珠丫头也溜了回去。
仔细想来,这莫非是这丫头的情郎什么的吧?而此刻,颜初夏想得更多的是,前门那些大红灯笼和前来贺喜的人。
“怎、怎么了?”颜初夏莫名惶恐。
“明天是殿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就是一甲状元。”李沫依然面瘫,连口气都没起伏一下,却生生将颜初夏钉在当场。
“真、真的?”颜初夏眼中有着怀疑和惊喜。
李沫的眉头又微微蹙起,伸手,揭下她脸上的银箔,顺道捏了一把她的小脸,重重点了点头。
“所以,我想吃你亲手做的状元糕!”
颜初夏激动了,记忆的轨迹终于被打破了吗?
今科状元不是颜研,而是李沫!
“沫哥哥,你太厉害了!”颜初夏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述自己的震惊,只好屁颠颠地冲进厨房,撩开双手开始做状元糕。
李沫看着她的迅速消失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越发深刻。
李根山与方十娘从接到喜报到现在一直在应付络绎不绝的客人。明珠丫头帮着打下手。林君不喜欢这样的嘈杂,便在书房,帮颜初夏看曲谱。
颜初夏哼着欢乐的调子,思考着这个历史的轨迹。状元人选本是一国栋梁之才,或许还能影响到朝廷的运势。李沫的这个逆转,让她瞬间觉得这次重生是成功的。
如果连状元郎都改变了,是不是意味着其他东西也可以随之改变呢?比如太子与安王的对峙……
揉着面团子,她又突然想起李根山的事情,不由得心下安慰。
她并不知道,前世李根山死后,李沫不但没有参加科举,而且为了还他父亲一个清白,差点被某些人打死,最后被栽赃嫁祸了一个罪名,发配充军了。
这一晚大家兴奋得失眠很久,就盼着第二天的殿试。毕竟是要见皇上,平民百姓哪个不激动的,只有李沫睡得最安稳。
颜初夏突然想起来,“师父,你不正好可以用沫哥哥的身份回绝安王吗?”想必,他安王再横,也不至于会让状元郎的父亲给自己当厨子吧?
李根山一拍大腿,“今天都高兴疯了,完全忘记这事了。啥时候我带上礼物去安王府。这些皇室贵胄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方十娘只是拿着手里的庚帖,笑得桃花朵朵开,“看见没,连大理寺少卿的千金的庚帖都送来了!还有吏部尚书……。”颜初夏凑过去看了一眼,不下十张,而且都是官宦人家,这状元郎看来是多少人都眼巴巴盼着嫁的。
方十娘摸摸颜初夏的头,“放心,师娘只是不能驳了他们的面子,说拿去合个八字,就名正言顺退回去。这些人毕竟以后要跟沫儿共事,不好得罪!”
颜初夏愣了一下,“师娘,我没那个意思……。”
“害什么羞!沫儿考这个状元,一半是为他的仕途抱负,另一半却是为了你。他说你虽然是庶出,其实心性很高,虽然不慕权贵,但一般的凡夫俗子根本配不上你。所以,他怕没个状元郎的身份,会委屈了你。”
颜初夏的心,嘭地跳了一下,节奏瞬间失衡。
“才、才不会呢,沫哥哥才不会说这种话呢。”
“嘻,小丫头,害臊呢?他当然不会当着你的面说。别看他平日里装模作样冷冷清清,心里头热乎着呢!”
可显然,很多事情不是有心就能成功的。
众人满怀期待地送李沫去殿试,结果迎回来的却是李沫的状元身份从一甲进士及第直接降为二甲等同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