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蔻迪闻言,却没有产生半点轻松或者欣喜的感觉,反而觉得遍体发冷。
因为她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对方既然能无声无息地在自己身上设置护身术,自然同样能设置某种可以随时夺走她性命和逼入绝境的禁制;又或者那个所谓的“护身术”本身,就是一种能在关键时刻起效的禁制......
就以女巫小姐对老师的了解程度,她所能想到的坏事儿——不论有多么卑劣和恶质,对方都能干得出来——甚至会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不择手段。
这并不是杞人忧天,而且诗蔻迪立即意识到,对方如此回答的用意同样明了:这是一种威胁,一种敲打。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她心想。和传奇巫师交流果然是个与虎谋皮的危险活儿,稍不留神就会深陷泥潭,难以拔身。
接下来,要是没有因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勇气,她的立场恐怕就没办法表现的像过去那样坚定了。
“感谢你。”
诗蔻迪没有表达不满,而是换了个稍微恭敬点的口吻,朝着朗曼·霍尔弯腰行礼。她并不觉得愤怒,一方面是早有预料,一方面是无能者的怒火总是那般毫无意义,她不想让自己被这种缺乏价值的愤怒冲昏头脑。
会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事物和人,这就是巫师这一群体的特征,他们原本就没有多少值得称道的道德观。让巫师像骑士那样遵守规则是毫无可能的。
何况朗曼·霍尔是堂堂正正地以势压人,他拥有在眨眼间杀掉自己的实力,这就是最简单直白、最赤裸裸的利用。假如换做她自己是传奇巫师,恐怕也会对某些有价值的下属随口说意思相近的威胁。
诗蔻迪只是觉得有点......有点丧气罢了。
她过去所付出的种种努力,就像是背后藏着丝线,被人操控着在舞台上跳舞的木偶小人一样,而小人却对此一无所知,努力挣扎着,手脚挥舞着,以为能够凭借自己就可以挣脱命运和强权的束缚。
但这终究是幻觉,脆弱的就像是水面上的气泡,吹口气就会消失。弱者无法真正把握自己命运的方向,就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上航行的小船...如果不能成为像拉斯普钦大人那样的传奇巫师的话,她恐怕一辈子都得活在朗曼·霍尔的阴影之下。
或者说,选择另一个能提供庇护的对象?她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位站在高塔之上,佩戴着面具的身影。
……当然,年轻的女巫不知道的是,她要是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口的话,绝对会引起在她眼里高不可攀的“拉斯普钦大人”的共鸣。
“这段时间,你就呆在拉斯普钦那边吧。”
朗曼·霍尔转身来到桌子边上,重新将酒杯端起。
“有什么事需要及时向我汇报。但假如没什么要紧,就别和我联系了。免得引起怀疑。安心当他的助手吧。”
“......是。”
“这对你来说算是好事一件。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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