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温妈妈她们走近,钟小娘斥责道:“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鬼抓去了呢!找个人都这么难吗?”
“外边下着雨,路面濕滑,不利于行,奴妇没有误事吧?”
钟小娘打量了一番站在温妈妈身旁的妇人,低声对温妈妈道:“行了,该交待的都交待好了没有?”
“小娘放心,保证万无一失。”
“行,走吧!赶紧领着她进去。”
温妈妈领着那妇人就要朝卢氏的房里去,司马莞笙见状,赶忙上前挡住去路。
不友善的问:“你们要干嘛?”
温妈妈堆笑道:“二姑娘,之前那接生婆突然身体抱恙,不能替卢小娘接生。奴妇这临时又去请了一个,领她进去替卢小娘接生。”
司马莞笙厉声道:“随随便便找个人来,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谁负责,你吗?”
“这”温妈妈回过头去,用无奈的眼神向钟小娘求助。
钟小娘走上前来,“司马莞笙,你想干嘛?让开。”
“反正这来历不明的人,就是不能进,我要保护司马家的长子嫡孙。”
“你这言下之意,是说我要加害四妹不成?这么多双眼睛看得真切,天地良心,我钟葭芸所做,天地可鉴。倒是你,为何阻拦,是怕黛瑜和未出生的嫡子,抢了你嫡女的风头不成?来人,把胡闹的二姑娘给我拉开。”钟小娘说罢,两个奴仆就要上前去拖拽司马莞笙。
她不解,平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今日怎么却变成难啃的硬骨头。
不管你是软柿子,还是硬骨头,今日都休想妨碍我。
“放开我,真当我好欺负是吧?我再不济,也是如假包换得雒阳府尹的嫡女,还轮不到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下人放肆。”司马莞笙挣扎着,一脚将拽她的人踢翻在地,给另一个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两个丫鬟吓得瑟瑟发抖,退到一边不敢再动弹。
所有人都被司马莞笙这举动惊得目瞪口呆,钟小娘硬是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没用的东西,连个黄毛丫头都降不住,真是一帮废物。
“你,还有你,过来,二姑娘犯疯病,把她给绑了送回丽春阁去。”钟小娘指着院子里两个粗使男仆,嚣张跋扈的说道。
两个男仆闻声,丢下手里的活,从围栏外翻进廊里,畏畏缩缩的朝司马莞笙这边走来。
行至一半,两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唯唯诺诺道:“钟小娘,奴才不敢冒犯二姑娘。”
“你你们饭桶,都是些没用的饭桶”钟小娘气得嘴唇都在颤抖。
正在这时,卢妈妈大喊着跑出来,急言:“二姑娘,二姑娘,要生了,羊水破了”
“要生了?接生婆,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进屋去接生。”钟小娘趁机怒喝傻站在一旁的接生婆。
司马莞笙闻言,双手排开挡在门前,急言:“卢妈妈,按之前说的做。凌妈妈,你进去帮忙。”
凌妈妈应着,两人钻进了屋里,司马莞笙快速将房门关上,将钟小娘等人关在门外。
“你们这些疯子,快点让接生婆进去,你们这般胡闹,会要了卢小娘命的,快开门。司马莞笙,若是你卢姨娘有个好歹,看你父亲不把皮给你揭了。”钟小娘不停的拍打着房门,但里边根本没有回应的声音传出来。
她气得在门口徘徊跺脚,脖子上青筋暴涨。
屋内,卢妈妈和凌妈妈畏手畏脚的忙碌着。学着接生婆给卢氏擦洗身子,在旁边加油打气。
司马莞笙站在屏风后面,焦急的等待着。
屋外传来咚咚咚的撞门声,钟小娘敲门未果,现在正找人撞门,欲破门而入。
司马莞笙闻声,使唤丫鬟们搬了案几柜子过去挡住,这一发千钧的时候,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钟小娘进来。
“出来了,出来了”不一会儿,传来卢妈妈激动的叫声。
司马莞笙闻声,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她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冲进内屋,想先睹为快。
“凌妈妈,快抱过来我看看。”司马莞笙激动的说道。
凌妈妈双手沾满血,哭丧着脸望着司马莞笙,愁眉紧锁,支支吾吾道:“二姑娘小娘小娘怕是难产,这这先出来的是是脚。”
常言道:妇人生产,九死一生。
若是难产,更是凶多吉少。
卢氏躺在那里,体力透支,有些迷迷糊糊。
司马莞笙脸上激动的笑容戛然而止,自问道:“难产,这可怎么办?为什么会是难产,我这猪脑子,为什么忘记了这一茬,怎么办?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