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手掌,气急败坏道:“没教养的东西,竟敢骂我”
司马莞笙敏捷地抓住迎面飞来的手掌,狠狠甩开,没等钟小娘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就落在了钟小娘脸上。
“我不但骂,我还打了,你能怎么样?我是司马府的嫡女,你不过是我父亲的小妾,按规矩见面还得向我行礼问安。谁给你权利这么嚣张跋扈,乱了规矩。你给我记住,以后给我安分一点,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司马莞笙开始彻底反击了,不再在乎所谓的名声面子,开门见山和钟小娘宣战。
原来扇耳光这么爽,满满扬眉吐气的感觉。这是她打娘胎出来,最嚣张跋扈的一次。
钟小娘惊得瞠目结舌,捂着火辣辣的脸,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的司马莞笙。
等她回过神来,司马莞笙已经进了屋,留下一廊看笑话的丫鬟婆子。温妈妈着实吓得不轻,杵在那里,脸色有些煞白。
这浪蹄子,莫不是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了吧?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哎!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事没办成,反而惹了一身骚。完了,这下是彻底完了,这个家以后还能有我立足之地?
她的内心在倍受煎熬,思绪乱飞。
屋内,接生婆正在努力为卢氏接生。
穆荟慈急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这卢氏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见卢氏遭罪,她心里岂有不难受之理。
“儿呀!别怕,有母亲在呢!这吴娘子可是县城里最好的接生婆,她一定会让你们母子平安顺遂的。”
“是啊!卢姨娘,打起精神来,挺过这一关,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司马莞笙也在旁加油打气,尽量让有些虚脱的卢氏不至于昏睡过去。
卢氏微微点头,回应着她俩。
孩子的两条腿已经露出来,不负众望,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婴。
“恭喜夫人,是个小公子。你先别用力,我先把孩子的手摸到。”接生婆提醒卢氏道。
“儿啊!听到了吗?是小公子,你就要苦尽甘来了。”穆荟慈破涕为笑,为卢氏腹中为男孩而高兴。
那时母凭子贵,是雷打不动的真理,尤其是无子传宗的司马府。众人皆知,司马府盼男孩盼得苦,能诞下男婴,卢氏自然苦尽甘来,荣华富贵相伴,青云直上。
卢氏也激动得哭笑不得,热泪盈眶。
接生婆凭着巧劲,摸到孩子的小手,轻轻顺着把小手带出。喊道:“夫人,深呼吸,来,用力。”
一鼓作气,接生婆借着卢氏用力之际,连拖带拽将孩子平安拉出。
随着一声洪亮的哭声,屋里的人都激动得欢呼起来。
“恭喜夫人,母子顺遂,喜获俊秀小公子。”接生婆一边剪脐带,一边贺喜道。
司马莞笙心中那颗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开心得眼眶都濕润了。
屋内欢天喜地的呼声,让钟小娘气得肺都在冒烟,领着她手底下的丫鬟婆子拂袖离去。
卢氏高兴之余,也不忘对司马莞笙千恩万谢。
穆荟慈一直对司马莞笙有芥蒂,怨司马莞笙逼得她女儿落为人妾,可经过今日之事,她对司马莞笙的态度也来了个大转变,相谈甚欢。
巳时一刻,老夫人从天宫寺上香回来,一到司马府门口,就听到守门小厮叶锦康传来的恭贺之声。
老夫人一听,就直奔听雪阁。
当即命人送上各种锦衣玉裘,山珍海味,金银首饰,以此犒劳劳苦功高的卢氏。
原本就张灯结彩的司马府,又平添不少喜气。
琉莺阁内,气氛紧张又压抑。
温妈妈和丫鬟婆子们胆颤心惊的候在旁边,屋里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听见。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一只瓷碗被摔得粉碎,瓷碗里的菜饭散落了一地。
温妈妈给候在旁边的菱香使了个眼色,丫鬟菱香主动福身下去收拾。
“这么难吃,是想喂猪吗?这清蒸鲈鱼谁做的?”
菱香捧着碎瓷片,战战兢兢站起身来,低声回道:“回钟小娘,是是奴婢做的。”
“你脑子被馿踢了呀!连个这么简单的清蒸鲈鱼也做不好?你到底还会什么?是都排着队故意给我添堵是不是?”钟小娘说着,端起桌上的鲈鱼倒到菱香脸上。
“奴婢知错,钟小娘恕罪。”菱香吓得赶紧下跪求情。
菱香手指上那枚镂空盘花镶绿翡翠指环,赫然映入钟小娘眼底。
她冷笑着,气得半响吱不出声。
菱香这是撞到刀口上了,此刻,她就是上天精心为钟小娘准备的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