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默褚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擅动分毫,用颤抖的声音道:“小姐,这可开不得玩笑,快把匕首收起来。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什么你说便是。”
“你想娶我?”司马黛媱怒目圆睁,厉声问道。
余默褚点头又摇头,摇头又点头,最后还是点头低声道:“是鄙人高攀了。”
“高攀?呵呵!算你有自知之明。”司马黛媱不屑的上下扫视一眼余默褚,继续说道:“告诉你,你要是敢娶我,新婚之夜,本小姐就让你断子绝孙,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一边说,一边将匕首沿着余默褚胸膛滑下,停到余默褚命根子处。
她的表情极其认真,还带着瘆人的杀气。
余默褚惊得两眼圆睁,双手紧紧抓着身后的墙壁不敢动弹。胆小的他,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两条腿抖得厉害。
司马黛媱的所作所为,颠覆了他对大家闺秀的认知。
这真的是雒阳府尹家的小姐?真的是正值碧玉年华的大家闺秀?
“听到没有?愣着做甚?”司马黛媱见他闷不做声,厉吼道。
“小姐,你莫不是唤了什么隐疾?行事如此荒诞。”
“你才有病,哼!你莫不是以为本小姐在跟你开玩笑,行啊!看样子非得给你放放血,你才知道是真是假。”司马黛媱说罢,高举匕首,朝着余默褚锁骨处刺去。
说是迟,那是快。余默褚禁闭双眼大叫:“我信,我信,小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虽然隔着衣袍,虽然司马黛媱及时收手,但似乎还是为时已晚。余默褚的衣袍被刺了个小洞,鲜红的血寖濕了他的衣襟。
他的表情很痛苦,但似乎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及自己身上的伤,视线停留在司马黛媱悬在那里的匕首之上。
哼!果然窝囊废一个,这么一吓,就六神无主了。
司马黛媱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随之而来是冷若冰霜的表情。
“想娶我,你也配。告诉你,赶紧把这歪心思给本小姐抛到九霄云外去。想娶我进你家门,本小姐就会闹得你家鸡犬不宁,家破人亡。”
“可是小姐,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如今已是盖棺论定之事,鄙人即便想阻止,也无计可施呀!”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
“”余默褚不再多言。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此悍妇,不娶也罢。对,求我娶,我也不会娶。
“还有,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别怪我不客气。”司马黛媱举起带血的匕首,从余默褚耳畔穿过,狠狠扎在余默褚身后的墙壁之上。
余默褚胆小,经司马黛媱如此恐吓,自是说甚应甚。
翡翠守在巷口,温妈妈无奈,只好回到马车之中,向钟小娘复命。
钟小娘见她回来,急问:“如何?”
“大姑娘让翡翠守在巷口,奴妇没法靠近。”
钟小娘闻言,急得欲起身亲自前往。
温妈妈忙劝道:“钟小娘无需担心,大姑娘既然知道让翡翠守在巷口,想必心中自有分寸,不妨静观其变。”
“我就怕这臭丫头闯祸,这余默褚再不济,相比那无权无势的赤脚大夫刘璃越,还是强上许多。”
“钟小娘,大姑娘长大了,很快就会嫁为人妇,应当让她培养独立处事之能。以后她在婆家,钟小娘不会事事还为她操心吧?这显然不现实,也不可能。奴妇所言僭越了,还望钟小娘恕罪。”
闻言,钟小娘脸上的着急之色稍微缓和,一副若有所思状,显然她是认同了温妈妈所言。
没多时,司马黛媱戴着幕离拖拽着脸色煞白的余默褚,走出巷子,欲将余默褚拖进来时的马车之上。
余默褚走走停停,看起来很不情愿,但还是无奈的钻进了马车里。
“去雒阳城外的柳树沟。”司马黛媱冲着辕座上的马夫吩咐道。
马车开始缓缓朝城门口驶去,余默褚双手环胸蜷缩在角落里,不愿问,也不敢问司马黛媱去柳树沟做甚。或许是怕他跳马车逃跑吧,司马黛媱特意让他坐在最里边,远离马车车门。
钟小娘见司马黛媱的马车朝城外驶去,赶紧命车夫跟上去。
一路上,司马黛媱都恶狠狠的瞪着余默褚,还故意将双脚翘到案几上,狼吞虎咽吃着案几上的糕点,一副十足的悍妇模样。
余默褚连正眼都不敢瞧她一眼,尽最大可能回避她的视线。
司马黛媱吃饱喝足,对翡翠吼道:“翡翠,把他给我看好了,我乏了,小歇片刻,柳树沟到了就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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