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泥而又疲乏的身子朝余府门口行去,敲开门后,险些被没认出他的管家当作乞丐给轰出去。
管家慌忙关了门,奔走相告公子回来了。
远在后院的柳氏闻声,赶忙到前院来相迎。
余默褚出门送个早膳,就一去不返,这会儿天已经黑透,柳氏早已急得抓狂。打发出去寻他的人,至今也没带回好消息。
此刻,余默褚竟然自己平安回来,她心中那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恨余默褚不能立马出现在她眼前。
当她看到余默褚的第一眼时,惊得瞠目结舌,颤抖的双手悬在余默褚身前,余默褚这一身污泥,让她的手下意识不再靠近,“儿啊!你这这是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余默褚一声又一声的喷嚏声。
她慌忙吩咐身旁的丫鬟去为余默褚准备热水、换洗衣袍和姜茶,领着余默褚匆匆朝后院走去。
此刻,余默褚已经在睡房旁的偏殿泡热水澡。
柳氏在他睡房里焦急的徘徊,等着他出来问个究竟。
良久,余默褚才换好衣袍,推门而出。
柳氏慌忙端起案几上备好的姜茶迎上去,“儿啊!温热适度,快些喝下驱驱寒气。”
余默褚面无表情的接下茶碗,仰头一饮而尽,喝完,将空碗递回柳氏手里,朝睡榻的方向走去,“母亲,儿乏了,你请回吧!”
他脸色煞白,精神恍惚,很明显还惊魂未定。偏偏倒倒走到睡榻前,长靴也不顾得脱,一头倒在睡榻之上,如行尸走肉一般。
柳氏见他如此,怎能放心,忙追过去,坐于榻沿边上,低声道:“儿啊!你可还好,要不给你唤个大夫来瞧瞧?”
“母亲,儿子没事。”说罢,他拉过被子,翻了个身,蒙头而睡。
“这一天,你都去哪里了?”
“没去哪里,就是和几个同窗到城外踏春,脚下不小心掉泥潭里了。”
“这样啊!”柳氏闻言,舒了口大气,帮他盖好被子,“那你好好捂着睡一觉,你年轻力壮,出出汗应该就无大碍。”
余默褚出声应着,柳氏这才离去,轻轻将房门关上。
司马府琉莺阁,钟小娘的住处。
此刻,电闪雷鸣,屋外下着磅礴大雨,大风咆哮的声音,如野兽般在黑夜中怒吼,打破了原本寂静的黑夜。
司马瞿坐在软榻之上,不停的咳嗽,苏小娘在旁伺候着,不停的为他拍打着后背,嗲声嗲气安抚道:“夫君,莫气,别气坏了身子。”
钟小娘和司马黛媱狼狈的跪在地上,司马黛媱还在据理力争,“对,我就是不想嫁给那个窝囊废,我喜欢刘璃越,我就是要嫁给刘璃越,死也要嫁给他”
“别说了,媱儿,你别说了”钟小娘一边劝说司马黛媱,一边苦苦哀求道:“夫君,媱儿尚小,情窦初开做些错事也是难免的,你就饶恕她这一次吧?妾身之后一定好好管教,绝不让她再行差踏错。余家那边,妾身亲自去登门致歉,就是三跪九叩,妾身也一定让她们回心转意。”
“三跪九叩?你是嫌司马府的脸还丢得不够大吗?”
“父亲,我就是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何错之有?丢司马府哪门子脸了?”司马黛媱此话一出,司马瞿气得咳嗽不止。
“你咳咳咳”
苏小娘慌忙把锦帕递到司马瞿嘴边,一团血如绽开的血莲般出现在锦帕之上,苏小娘见到惊得大叫:“夫君,你吐血了。”
钟小娘闻言,爬跪到司马瞿脚下,“夫君,夫君对不起,都是妾身教女无方,你莫再动气,妾身这就差人去唤大夫”
司马瞿脚用力一踢,将她踢翻在地。
此刻,她狼狈至极,蓬头垢面,满脸泪痕。
“滚,贱.人,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司马瞿大声咆哮到。
钟小娘看着眼前怒气横生的司马瞿,听着他那些冰冷的话,心都在滴血。
这时,旁边的苏小娘露着得意怪声怪气的附和道:“你是耳聋吗?听不到夫君叫你滚吗?还故意装可怜给谁看。是嫌把夫君气得还不够吗?滚呀!贱.人!”
钟小娘把视线移到苏小娘身上,泪眼婆娑的瞪着苏小娘。
苏夙烟,你不是在关禁闭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
“哈哈哈哈”苏小娘疯狂而又放肆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屋子里。
苏小娘命下人们进来,强行将她和司马黛媱拖出去。她挣扎着,求饶着,恐惧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