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赶紧离开,只要吴三儿一日杳无音信,他就一日不用担责。
可惜天不遂人愿,在一帮人商定好明日再耽误一日就出发时,吴三儿终于出现了。
到了下午申时初,衙门正要下衙之时,门房看到一个穿着粗布短打,龟公打扮的中年人脸色惨白,跌跌撞撞的奔了过来:“官……官爷……死……死人……死人啦……”
王大全一帮人掩着口鼻,看着眼前被泡的面目全非的男人本有些不确定,还是李茂眼尖,一眼看出这就是那日吴三儿穿的衣服,当下心里一冷,浑身哆嗦起来。
“差爷,这可不关咱们的事儿,这茅房年久失修,早就不用多年了,哪里知道这人会溺死在此处,若不是今日院里的茅房满了,老张头憋不住来了此处,还发现不了此人,咱们胭脂巷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这客人又同咱们没仇没怨的,那日伺候他的嫣红姑娘也说他来之前就喝了不少,两人又对饮了一番,早就醉醺醺的了,天没亮他嚷嚷着要去茅厕,就自顾自的开门出了院子,这不,就一去不回了,咱们嫣红姑娘还以为他走了呢,我看这就是命啊,这差爷命该如此!”
见王大全一帮衙役眉头紧皱的看着尸首,胭脂巷的老鸨冯嬷嬷生恐牵连到自身,还不等几人下定论,就劈哩叭啦的一顿输出,边说边扭动着臃肿的身躯,那劣质的脂粉香扑面而来,让现场的味道越发令人作呕。
此情此景让王大全心里闪过一阵微妙的宿命感,这次可跟他没甚关系。
只是当真是酒后失足吗,他保持怀疑态度。
“梁捕头以为呢?!”
无视老鸨的喋喋不休,王大全扭头冲一旁荆州衙门的梁忠问道。
梁忠是荆州衙门的总捕头,此时也是一脸凝重,这替朝廷办差的衙役路过他们荆州城,莫名其妙的死了,他自然是希望真的是酒后失足,若是被人谋杀了,那就麻烦了。
他暗暗给同行的仵作使了个眼色:“让仵作看看再说吧!”
那仵作是个年过半百的老爷子,佝偻着背,穿戴整齐后忍着刺鼻的气味上前故作认真的查看了一番。
“尸首已经泡的不成样子了,目前看来没有受伤的痕迹,至于具体死因还要进一步验查!”
仵作斟酌道,一听没有外伤,梁捕头猛地松了口气,就怕众目睽睽之下验出个为人的痕迹来,让他骑虎难下。
“既然如此,那就先抬回去吧!”梁忠征得王大全的同意,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又回了衙门。
队伍里的李茂面如死灰,知道吴三儿消失了这么久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只是真的确定人死了,他心里煎熬不已,一来怕担责,二来毕竟是自己身边活生生的人,这说没就没了,说不介怀是假的。
到了晚上沈家几人就得到了吴三儿溺毙的消息,不由的一阵唏嘘。
唐悦总有一种荒谬感,上次应该是王大全同那赵公子的算计,但这次应该跟王大全无关,至于赵公子,唐悦心里一凛,想到了这里是荆州,是赵公子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