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轰在秦颂头颅的瞬间,竟是被后者一边仰头饮酒,一边轻描淡写的侧头避开,并且顺手将林坤的脑袋猛然摁向下方的桌面。
整张桌子如破布般被砸出一个大洞,稀里哗啦的酒菜与碟碗碎片灌在林坤的脑袋上。
同时还有一只脚,重重的踏向他的胯下,废其男人根本。
另一只脚,则是踩在他的拳头之上,哪怕有着精元护体,也是瞬间被碾成了薄薄一片肉泥。
“废话太多,如你所愿。”
秦颂漠然开口,看着那被破坏的宴席,目露一丝惋惜。
好似,脚下林坤存活与否,在他眼中还不如一桌酒菜。
不过,秦颂并未杀他。
杀人,往往是一种最轻松的解脱,那太便宜这些家伙了!
就好比,他要让林碧莲在死之前体会痛苦、恐惧、绝望。
眼下这个女人,在痛苦的惨叫!
在双眼失明的黑暗当中,无比恐惧地用双手撑地拼命倒退!
更是听到父亲被打败的动静与痛吼,内心产生了极度的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此刻的林碧莲脸上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妖媚,惊恐的面庞带着两行血泪,嘶吼着询问心中那最大的不解。
不仅是她,在场的所有惊惧万分的人,都是如此的不解。
“为什么?”
秦颂随意将脚下的林坤踢开,听到这个问题,不禁看着手中的酒杯,低笑了起来。
“因为你口中的小乞丐,蝼蚁般的性命,小材大用的东西,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最亲的弟弟!”
伴随着这一声平静,却如滚雷的声音,整座林府登时陷入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明白了。
林坤与林碧莲也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抢婚,更不是他们攀高枝的机会。
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场复仇!
是种下的恶果成熟,到了该品尝的时候!
“碧莲!你到底惹了多大的祸事!”
林坤痛苦的扭曲蜷缩着身体,发出颤抖的悲鸣。
若是一般的祸事也就罢了,他随手便可摆平。
可是现在,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他却是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自身都难保,又如何摆平这临头祸事。
他错了,这个年轻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剑武者,而是一个比他强大太多的修炼者!
随便一招便可至他于死地!
听到父亲的悲鸣,以及秦颂的话语,林碧莲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了一道身影。
那个三年前抱着小乞丐尸体哭得惨绝人寰的少年,那猩红了双眼、用瘦弱的身躯扑向她与崔亮拼命的那个乞丐!
“原来是你!怎么会!怎么会!”
林碧莲癫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你不是也被打死了吗?为什么还活着,还变得如此强大?”
“我此次回来,本打算,将你们,全部灭门。”
秦颂端着酒杯,跨过林坤的身体走到另一张宴席,拿起酒壶将美酒满上。
动作就如同他的语速那般,不紧不慢,却让人不寒而栗。
林府众人鸦雀无声,那个让他们感到惧怕的男人,竟是靠着桌角小酌了起来。
“现在想想,就这么杀了你们,是不是太仁慈了?”
秦颂目光扫过那一张张闻言慌乱的脸,他弟弟死得那么冤、那么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整个林府都脱不了干系。
所以林碧莲所犯的错,林府所有人都得付出足够代价。
否则,难以平息他的怒火。
“是崔亮杀了你弟弟,不关我的事,更与林府无关!你应该去崔府找崔亮报仇!”
林碧莲似是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生出极强的求生欲,想要撇清自己。
“你似乎还没领会我的意思,我所说的你们,包括崔府。”
秦颂轻笑:“所以,你,无需替别人考虑,只需考虑自己的下场便可。”
在林碧莲哑口无言之下,以及林府众人呆滞的目光中。
秦颂终于饮完了那杯酒,宣布出自己对林府的处决。
当然,这只是对林府的判决,并不包括林碧莲。
“从今日起,林府上下,披麻戴孝,永世下跪,慰吾弟亡灵!”
他那如利剑一般的目光射向四周所有人,宛若能裂人心神。
“违背之日,便是灭门之时。”
此言一出,空间宛若陷入冰点。
冰冷、刺骨!
林府众人并没有为秦颂没有将他们灭门而感到庆幸。
因为这样活着,比死了更加痛苦。
这处决,可谓毁人心志,夺人生念。
但,冰冷死寂的府厅,没有人发出一句反对。
哪怕是半点细碎声音,都在他们那一动都不敢动的身形中,扼杀匿迹。
生怕一不留神,就招惹了这位,宛若魔神降临的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