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小福子。
我所犯的“罪行”,原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何况皇帝根本不想搭理,甚至觉得我关在皇家牢房里,都是对他们大岳的亵渎。
于是我还是被关押在靖王府中。
小福子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进来,二话不说,便指着那唯一的窗扇,道:“把那枝条给折了,窗户也封起来,免得娘娘待在这里,太阳刺了眼睛。”
这一声的娘娘,太过刺耳。
我忍不住开了口,问道:“小鸠儿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小福子睨我一眼,没有说话,任我用着粗哑的嗓子怎么询问,他们都没有和我说话的打算。
他们走后,那窗扇已经完全被封住了,没有一丝的光,一丝的风。
我忽然觉得很是难受,像是这里的空气骤然就被剥夺,遂踮起脚来,用手指头扒着那新糊上去的泥土。
幸好,还是软的,还能抖落一些下来。
后面又再没有人过来了,除却三餐照样送,谢梅为我所制的止疼药顺带送来,其余的,只是死寂一片。
如是又过了几天,窗扇上的泥土已经彻底硬成块了,我扣不动,努力很久,两只手的指头磨出了血,也才勉强凿出一个小洞来。
跟银针在人身上扎出来的洞一样大小。
但足以透一点儿光线进来。
行刑的那天很快就到来,因为长久只能靠那一点儿光亮来数日月轮替,有时甚至连一丝光也瞧不见,现在突然被带了出去,强烈的光使得我的眼睛一疼,然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忽然便瞧不见了。
那些人还在推着我上前,后背好大一股力量我,直接让我踉跄几步后,一下跌倒了下去。
“赶紧的起来,别耽误了时间。”烦躁的声音敦促着。
见我迟迟不动,身后的人来了脾气,一鞭子划破了沉抑的空气,就朝我身上招呼来。
“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样儿了,还以为自己是王妃呐。”
“别碰她,她的血是剧毒,咱们行刑的时候,一定不能染了她的血。”
“呸!真是倒霉,接了这么个活儿。”
跌跌撞撞的,终于到了刑室。
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逼得我几欲将肚腹中的酸水尽都给吐出。
但很快,我连呕吐都来不及,他们把我绑成了一个“大”字。
双手被向上提,双腿却被往下扯。
手臂上骤然一凉,与此同时,我听到了一群人齐齐倒吸气儿的声音。
也是,美人骨何其厉害的毒药?这一双手臂,早没有了肉给他们来割,这无疑增加了他们的工作难度。
三千六百片。
圣旨上写明了一片不能少,如今少了两臂的肉,他们便开始商量着要如何凑齐了。
第一刀落在胸口上,靠近着心脏,利刃刺进去的时候,我疼得忍不住咬住了下唇,随后一股子甜腥味儿便盈满了口腔。
我竖起耳朵听着他们一刀一刀的数着,第一片、第二片、第三片、第四
越听越疼。
此前也曾感受过美人骨发作时,骨肉剥离的痛楚,却没有哪一刻,我竟是如此的绝望。
我从未想过,我的性命,会终结在一个由谎言编织的阴谋里,仅仅是因为赵婉婉突如其来的腹痛,一个莫须有的人偶巫术,子虚乌有的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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