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妈妈……”
陈妈妈打断了谢织葑:“姐儿别说了,你爹娘都不想你问呢,别问了。”
谢织葑当下更加肯定了,这是璞三年那次选秀!
今上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软,子嗣太少。
先帝子嗣也不丰茂,却留下了两女四子,而今上成婚多年却只有一女,时常叫人诟病。
更何况他不似先帝多情,不爱选秀也不爱宠幸宫人,只钟晴一旧爱。
可惜这人不是圣人娘娘,只是一个出生低微的侍女,家中是做篾匠的,据说连姓都是随意捡来的。
但今上被她蛊惑,无有不应的,使得此女嚣张跋扈,竟连圣人也不放在眼中,连太后也要避让三分。
若是有大臣劝诫陛下雨露均沾之类,此女必要从后殿冲出来责打谩骂。
原礼部尚书也曾被她殴伤面部,好些日子不敢出门。
悍烈之极令人无可奈何,即便如此今上依然钟爱于郑氏,从不呵斥怪罪,反更爱护有加,多次封赏郑氏。
时日愈久,更无人敢触这霉头。
郑氏自三年前生下公主后,便获封贵妃,更加猖狂,今上大喜之余当即封爱女为德安公主,又大赦天下。
便是皇子,也不过如此了。
若不是她只生有一女,且无父族,只怕这个圣人也要换人做了。
如今,百姓也只知有郑贵妃,不知有袁圣人,更不知有太后。
要说这郑贵妃也实在荒唐,她生平最恨袁圣人和两位皇叔,使尽了各种手段磋磨他们,平白叫人看了不少笑话。
今上倒是时常劝诫她,可即使如此,三人也被郑贵妃视为眼中钉,折腾的不轻,只差没要了姓名去了。
眼见两位王爷年岁大了,大婚之日不可再拖,郑贵妃又不知哪里寻来的主意,竟将选秀的年限往下压了好几岁,说什么年岁小好调教,何等的厚颜无耻。
这一月来,凡是有女孩儿的人家,就没有不咒骂她的。
谢家几个女孩儿,从谢织葑开始往上数,俱是在列的,这可不是好事。
记得前世,寿王成婚多年只得一女,齐王膝下更是无所出,不得不说这其中有七八分都是郑贵妃的手笔。
众人都道今上也被郑贵妃蒙蔽了,竟也万事俱由了她。
谢织葑回想,如此执着之下,郑贵妃可以说是得偿所愿了,后来袁圣人等同是被幽禁了,听说寿王、齐王每日也是如履薄冰。
她死前一段时日,还听说今上准备抱养了宫人的儿子充作郑贵妃所生,这可真是……有趣!
其实,这次选秀也是璞和年间最后一次了。
而郑贵妃到底没有那么丧心病狂,真指了王妃给寿王、齐王,但她也不手软。
王妃俱是清白人家出身,换句话说就是家中贫寒,无人可用。
倒是几个侍妾却是官家女,不得不说郑贵妃用心之险恶。
谢织葑沉下心来,只求平安渡过这次选秀就好,万不能出什么乱子。
反正是躲不开了,父亲是决计不肯让她装病的,自己也不像前世那样聋哑,能躲过去。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日后,在金氏万般不舍之下,谢织葑跟着织蔓坐上了上京的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