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一声清脆的鸣啼声击散了天边的霞彩,此时,谢府的女眷大都已起身了,唯独大太太方氏还腹痛难忍浑身乏力。
她只道这个孩子来的正不是时候,自己已经有枢哥儿了,做什么再生这要命的东西。
眼看着老二一家就要回来了,自己可不能在这时候出乱子。
老太太原就是个偏心眼子,谁知她会不会借口自己身体不适,让金氏再来管家,可不能让她得逞。
她打进谢家的门,便不曾见过金氏,可听府里经年的老嬷嬷说,那可是个厉害的主儿。
便是老太太当初也不敢当面给她脸子瞧,何况她还生下了谢府长孙,原先蓝氏那样折腾未必没有金氏的缘故。
若不是后来金家出了事,只怕这谢府也要姓金了,当初二叔对金家比对着自家爹娘还亲热呢!
现今金家虽落败了,可她到底不敢小瞧金氏,没见她仍好好做着二太太吗?可见真是个有手段的……
想到这里,方氏又强打起了一百个精神,连腹痛也不觉得了。
她换下亵衣后,见并无血迹,便放下了心,只悄悄捏了两颗药丸吞了,又唤来心腹的婆子去抓上几味保胎滋补的药。
待梳洗妥当后,方氏又叫人去唤来廊下候着的织荃,母女一道说了会儿话,又念叨起织芮掉了几滴眼泪,重新敷了粉,两人这才往墨韵堂的方向走去。
才穿过回廊还不及进院门,便听到一阵闷闷的笑声,像风箱拖拽那种拉扯般的声音。
方氏和织荃只略顿了顿便走得更快了些。
果然,墨韵堂的正房内,老太太正与两个儿媳一道说话,她身边又拢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儿。
方氏不留痕迹的撇了撇嘴,还不等她说什么,谢织葑也刚好来了。
她定睛一瞧,只认出大的那个是织荷,小的那个却有些面生。
但谢织葑只看她眉间生的一粒米粒般大小的胭脂记,便知道这是她三叔家的蘅姐儿了。
只一眼,谢织葑就能看出,三叔家的这个妹妹是个美人坯子,雪肤花肌,更生的一双如猫儿般的杏仁眼。
直叫谢织葑倒吸一口凉气,便是她那个自谓绝色的小姑子也不及这织蘅三分。
织蘅这般绝色,也不知她那生母又是何等的风采。
三叔她是见过的,织蘅和他可是半点相似的地方都无的,真不知她是怎么长的。
不过,谢织葑也只是心中胡乱想想罢了,若无自保之力,这样的容貌真不是甚好事。
老太太见谢织葑来了,也让她坐在身旁,又让馆音去取点心来给她。
织荷借机从老太太身边遛了,跑回母亲王氏身边坐下。
老太太虽看到了,可也没说什么,到底不是她亲孙女,刚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反而是王氏,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巴不得女儿多在老太太身边待着,她隔着衣裳在织荷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织荷当时就疼得直冒眼泪,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老太太呵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眼皮子底下,你还打起孩子来了!出去!”
王氏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她撇着嘴掩面跑了出去。
她就知道,老太太不喜欢她,嫌她出身不好,若不是为那数万贯的私房,她怎么也进不了谢家的门。
平日也就罢了,可今日这么小辈呢,还要给她难堪!这叫她的脸往哪儿搁。
王氏越想越委屈,回到房里便把自个儿关了起来,谁叫也不开。
这厢,织荷正欲去追,立时就被老太太叫住了:“荷姐儿回来!馆音,去把三姑娘拉回来!”
织荷无可奈何,只得留了下来,目光却飘到了外头。
老太太这才得了空,她搂住谢织葑,眯着眼睛仔细的瞧着这个孙女。
她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起来,却是越瞧越怄气。
这鼻子,这眼睛,这眉毛,还有这下巴,这哪是她谢家姑娘,这分明一个活脱脱的金家女孩儿,比那金氏还金氏呢!
老太太这便熄了原先那心思,这要日日养在身边,还不得把自个儿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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