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盏长明灯,也全是聊以慰藉了。
谢织葑十分好奇母亲这是替谁点的长明灯,明晃晃的两只大白灯笼,却连名字也不愿留。
“哟,嫂嫂还等着呢,那咱们便一道吧!”
此时,吴氏也出来了,她手里捏着一支短签,笑得合不拢嘴,不枉她摇了这么久的签筒。
谢织葑抬眼瞧去,三婶婶摇签的那块地前,铺了一地的签文,只怕签筒都叫她摇空了。
金氏点了点头,又与吴氏闲聊了起来,一行人又往无着庵行去。
当然,九成是吴氏在说,一成是金氏在应,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谢织葑听得都要打哈欠了。
这无着庵也在宝华寺的山头上,听说那儿原本是个类似育婴堂的地儿,只后头弃婴们长大了不是剃头做了沙弥就是被父母寻了回去,后头无着庵就只剩下了几个年纪大的比丘尼。
后来不知哪一年,这无着庵又做起了素点心来,时日一长倒也有了些名头,如今这无着庵来的香客大都是来吃点心来的。
沿着蜿蜒的小路,走了许久,她们才终于看到了无着庵的匾额,上面的墨字都是庙里的沙弥自个儿写的,日子久了雨淋风吹的都看不大清了。
比起宝相庄严的宝华寺各殿,无着庵倒才真像个佛门清净之地。
只不等谢织葑把这话说出来,前头的庵门口却发生了一些坏了清规戒律的事来。
只见庵门前,一个灰衣灰帽的小沙弥尼正被一年轻男子纠缠着,场面很是狼狈。
那年轻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只是正做的事情很不体面,他拉着那小沙弥尼的手试图把她拉走。
小沙弥尼只抿着嘴不情愿的拉着门口的石狮,拼命的摇头,眼里已有了泪花,却一个字也不说。
周围的人都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去把他们分开。
“佛门清净之地啊,这…这…这……”
“青天白日的,好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又有那猥琐之人瞄向了无着庵内:“莫不是这无着庵也是个…嘿嘿…”
“那你今晚试试去吧,瞧哪个师傅来给你开门…嘻嘻”
“这庵里不都是老师傅了么,何时又多了个小尼姑?怪哉…”
谢织葑看到这一幕,顿时气愤起来,那小师傅明显是不愿的,那人好生无礼!
而且……而且那两人也都十分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明明也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啊。
突然,手上传来一阵剧痛,谢织葑吃疼的喊了出来。
金氏当即反应过来:“葑儿,无事吧,弄痛你了。”
“无事,儿知道娘只是和儿一样太气愤了,那人好生无力,咱们去把那小师傅救下来吧!”
金氏心不在焉的应下了。
不,她一点儿也不气愤,她只是太激动了,真的太像了,真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没想到居然在这儿找着了!
金氏按住自己跳个不停的眉毛,怪不得自己今日一直心神不宁,原来是为这个啊!
突然,吴氏又怪笑起来,她指着那年轻男子说:“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那不是安表姐家的大郎,善为吗?早就听说了,他在外南府那块儿被个小尼姑迷的颠三倒四,找不着人,原来在这儿躲着啊?这下可有得瞧了……”
金氏没接她的话,唯独谢织葑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却快疯了。
苏善为?
是苏善为!那个恶婆娘的长子!她前世的大伯哥!
谢织葑以为自己忘了,现在却发现自己恨不得把那一家全生吞活剥了。
当初只放了一把红信真是便宜他们了!
自己就应该再平手送他们上路的。
苏善毕,苏安氏这对蛇蝎母子!